湄若皱眉——这才出去多久?不是说晚饭都不回来吃吗?
她起身走下楼,就见黑瞎子扶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白安跟在后面,脸色有些凝重。
那男人穿着件夹克,垂着头看不清脸,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伤得不轻,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这什么情况?”湄若的目光落在那男人身上,眉头皱得更紧。
他们住的山头布了迷踪阵,寻常人根本进不来,黑瞎子和白安居然把个陌生人带回来了?还是个伤成这样的?
黑瞎子把人放在沙发上,抹了把脸上的汗:“说来话长。我们在旺角那逛呢,就看见这哥们从大厦上掉下来——别紧张,不是直接摔下来,好像是从底楼层楼的平台滚下去的,摔在花坛里了。”
他指了指白安:“是哑巴先发现的,说看着他觉得眼熟,非让我把人弄回来。”
白安点了点头,指尖在男人的手腕上搭了一下,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沉声道:“伤得很重,断了三根肋骨,左腿骨折,还在流血。”
湄若走近几步,刚要弯腰查看,被二人放在地上,露出了脸。
那张脸苍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几道血痕从额角划过脸颊,却掩不住那双眼紧闭的眼——眼尾微微上挑,哪怕在昏迷中,也透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
湄若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我去……怎么是他?”
黑瞎子凑过来:“你认识?”
“何止认识。”湄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你们在哪栋大厦碰到他的?”
“没注意名字。”黑瞎子摸了摸下巴,“当时好像附近没什么人注意。”
湄若盯着沙发上的人,这张脸,她化成灰都认得。这个时候他在香港?以他的本事怎么还伤成这样?
“他伤得这么重,得赶紧处理。”白安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他已经从医药箱里翻出了绷带和消毒水,正准备动手。
湄若定了定神,走上前:“我来。”她清楚这人的体质,这人能自愈,但也得先处理好外伤,免得感染。
她剪开男人的衣服,露出的胸口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开的,边缘还泛着点黑——是中毒了?
“这伤口不对劲。”湄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拿我的银针来。”
白安立刻去取了银针。湄若捏着银针,精准地刺入伤口周围的穴位,动作快而稳。
随着银针落下,那些泛黑的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流血也渐渐止住了。
黑瞎子看得目瞪口呆:“老板,你这手医术可以啊!比医院的大夫厉害多了!”
这好像还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露出医术,虽然跟白玛学了点,但他的医术主要来源药魔。
湄若没理他,专注地处理着伤口。她一边包扎,一边道:“他倒是真幸运,这么大个香港,几千万人,偏偏就让你们俩碰上了。”
“所以他到底是谁啊?”黑瞎子追问,眼睛里写满了好奇,“看你这反应,肯定不是普通人。”
湄若缠绷带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黑瞎子和白安。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那人苍白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小官的确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