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比锡的冬雪落了最后一场,梧桐枝桠上还挂着冰晶,白安和黑瞎子已经穿着学士服,站在了柏林大学的毕业典礼台上。
黑瞎子举着心理学学位证书,对着台下的镜头笑得张扬,墨镜反射着礼堂顶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他侧头撞了撞白安的胳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哑巴,看见没?瞎子又多了一样文凭,以后出去算命都能挂个‘心理学大师’的招牌。”
白安没理他,只是把证书小心地折好,放进学士服内袋。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却悄悄勾起了半分——这几年在德国的日子,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安稳的时光。
台下的湄若看着两人,手里拿着相机(麒麟出产),笑意漫到了眼底。
黑瞎子当初说要跟白安一起学心理学,她还以为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居然真的熬到了毕业,甚至为了戒烟,把棒棒糖当饭吃,硬生生把体重加了五斤。
典礼结束后,黑瞎子抱着证书在草坪上打滚,像个拿到糖的孩子。
“德国这破地方,总算待够了!”他扯掉学士帽,往天上一扔,“回去!必须回去!我要吃涮羊肉,要喝二锅头,要听胡同里的大爷侃大山!”
湄若靠在树下,看着他疯癫,指尖转着手机:“不回内陆。”
黑瞎子滚到一半停住了:“不回?那去哪儿?”
“香港。”湄若抬眼,望向远处的天际线,“内陆现在是九门、张家、汪家的战场,回去就是搅浑水,没意思。”
这几年,十万大山的消息像块石头扔进了浑水,汪家和那些盯着张家的势力打得头破血流,连带着九门也被卷得鸡犬不宁。
九门里最安稳的大概就是吴邪了,就连解雨臣就是把刺杀当成家常便饭了,只有吴邪在吴家偷偷跟南杉学一。
当然这里面吴邪虽有进步。却也不一定瞒得过吴家老狐狸,都是南杉打掩护,最先教吴邪的也是演戏,不然早露馅了。
南杉的教导下吴邪也慢慢发觉了吴家的不少秘密,不过孩子还稚嫩,发现的都不是太重要的那些。
他不像解雨臣急与成长,他的进程就会慢一些。
霍家暗中吞并了解家不少产业,吴家忙着给吴邪铺路,张启山的生死符越来越重,二月红则不管这些专心教解雨臣……那滩浑水,她暂时不想蹚。
白安走到她身边,点了点头——去哪儿都行,只要跟着她。
三个月后,香港。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往上走,窗外的景象渐渐从钢筋水泥变成了郁郁葱葱的绿意。
黑瞎子扒着车窗,看着外面掠过的茂密树林,啧了一声:“你这是买了个山头?香港这地方,寸土寸金的,你这手笔够大啊。”
湄若靠在副驾驶座上,翻着手里的阵法图:“不大点地方,够咱们仨折腾就行。”
这座山头是她托若水买的,位置偏僻,三面环海,只有一条路能通进来。
她花了一个月,在山上布了层“迷踪阵”,外面看着就是片普通的密林,实则暗藏玄机,外人别说进来,连靠近都难。
山顶上建了栋极简风格的别墅,白墙黑瓦,藏在绿荫里,像从山里长出来的一样。
院子里没铺水泥,直接留着原生的草坪,几只白鹭从海边飞来,落在草坪上啄食,见了人也不怕。
“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地盘了。”黑瞎子扔下行李,跑到露台边,张开双臂深呼吸,“空气里都是草木香,比德国的汽车尾气好闻多了!”
湄若没理他,把白安叫到书房。
迪给白安一块玉珏——那是“扬州慢”的修炼心法。
“该教你正经东西了,这几年让你学心理学,是让你看懂人心,但人心防不住刀子,这世道强者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