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盗笔前10(2 / 2)

他顿了顿,看着李四地茫然的脸,补充道,“我们要在这儿待十年。”

李四地脑子里“嗡”的一声,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九门当年定下的约定!

他爹半截李不愿派人,这女人竟直接把他抓来了!

“我爹呢?他就任由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中年人打断:“李三爷怕保不了您了。这位姑娘手段通天,连二爷都得乖乖听话,李府……怕是拦不住。”

李四地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地闭了嘴。

他看着眼前的青铜门,突然觉得后颈发凉——这十年,怕是不好过了。

张启山的书房里,气氛压抑得像块湿透的棉絮。

张启山坐在太师椅上,脸色蜡黄,眼下的乌青重得像熊猫。

他手里捏着张化验单,上面的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晚那蚀骨的痒有多难熬。

“医院查不出来,民间的郎中也束手无策,”张日山站在一旁,声音里带着焦虑,“这到底是什么邪术?那女人……简直是个妖女!”

自从上次湄若来过,他和佛爷就染上了这怪病——白天好好的,一到深夜,浑身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抓得皮破血流也止不住,偏偏天亮就好,连伤口都愈合得干干净净。

张启山揉着眉心,叹了口气:“别冲动,那女人的手段……不是我们能应付的。”

他活了七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功夫,隔空伤人都算寻常,那凭空出现消失的本事,简直不像凡人。

“难道就任由她拿捏?”张日山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这痒病拖下去,早晚要被折磨疯!”

就在这时,书房中央湄若的身影突然出现,正好落在两人面前。

“你……”

张启山和张日山同时惊得站起,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这次的突然出现比上次推门而入更吓人,仿佛她一直藏在书房里,只是他们看不见。

湄若扫了眼桌上的化验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呦,正想着怎么解我下的生死符呢?”

这“生死符”是她在莲花楼世界的时候买的,当年对佛彼白用过,这次给张启山他们用的是减弱版

不会致命,却能让他们日夜承受痒痛,正好抵偿当年对张麒麟的亏欠。

“妖女!”张日山怒喝一声,伸手就去拔腰间的枪。

他忍这女人很久了,屡次上门挑衅,还下这种阴毒的手段,真当他们是好欺负的?

湄若嗤笑一声,身形一晃,在他拔枪的瞬间已欺近身侧,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张日山只觉手腕一麻,枪“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拖拽着,不由自主地往她身边靠。

“张日山,跟我走一趟吧。”湄若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去给你家佛爷履约,守青铜门。”

“放开我!”张日山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张启山见状,急忙上前想拦:“姑娘有话好好说!日山他……”

“张佛爷别急,”湄若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你的好副官替你去守门,不是正合适吗?你们兄弟情深,他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这把老骨头去受冻吧?”

她说完,不等张启山再说什么,拽着张日山消失。

书房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张启山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书房,脸色惨白如纸。

他知道这女人是故意的。

故意当着他的面带走日山,故意用“兄弟情深”戳他的心窝子。

十年……日山要在那冰天雪地里守十年。

而他,要在这宅院里,被这该死的生死符折磨二十年。

张启山缓缓坐回太师椅,抓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手抖得厉害,茶水泼洒出来,打湿了那张化验单。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苍老的脸上,却暖不了那彻骨的寒意。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长沙,日山跟在他身后,喊他“佛爷”,眼神里满是崇拜。

如今,他却连护着他都做不到。

书房里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为这迟来的报应,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