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幅画看在她眼里,却让人作呕。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能在这儿晒着太阳逗狗,小官却要在东北的冰窖里坚守,还要被当成实验品?
凭什么他们能守着这方天地安稳度日,连族长的死活都懒得问一句?
湄若死死咬着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那些长老怕是乐得很吧?没了碍事的族长,他们才能在这山坳里当土皇帝,手握大权,呼风唤雨。
小官那孩子本就不爱管闲事,怕是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算计好了——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靶子,一个随时能牺牲的“族长”。
她想起在格尔木疗养院,张麒麟被囚禁时的样子。
铁链锁着脚踝,背上全是针孔,明明疼得浑身发抖,却连哼都不肯哼一声。
那时候她以为是张家散了,没人能救他……
原来不是没人,是有人故意不救!
这些人躲在十万大山里,听着外面的风声,看着张麒麟被折磨,说不定还在暗地里庆幸
庆幸有这么个“族长”替他们挡了刀,让汪家和那些势力都忘了,张家真正的根还藏在这里。
“呵……”湄若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声音里却淬着冰。
她隐去的身形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差点显形。
巷子里的大黄狗突然竖起耳朵,冲着槐树的方向吠了两声。
湄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安居乐业?
等她掀了这虚伪的平静,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小官受的苦,张麒麟遭的罪,今天,都该有人来偿了。
她倒要看看,是这些藏在暗处的“长老”们手段更高,还是她这个“外人”更懂破局。
与其让小官陷在那些阴谋诡计里,不如她来掀了这棋盘。
到时候拉着小官坐在“山”上,看这群老狐狸是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究竟是他们的“魔”高一尺,还是她的“道”高一丈。
她本想一招下去毁了这里,现在却觉得他们想要安居乐业,她就让他们跟汪家斗个你死我活。
海外张家要是说还能原谅,他们这里的就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