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局,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解连环强作镇定,手指却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那是他的防身武器。
湄若轻笑一声,手腕一翻,黑金短刀突然脱手飞出,“噌”地插进两人脚前的泥地里,刀身没入大半,只留刀柄在外颤动。
泥土溅在两人裤腿上,带着冰冷的湿意。
“我需要跟你们相见吗?”她站起身,传送门后挪,传送火花在她身后翻涌,像有无数力量在支撑,“你们觉得,自己配吗?”
吴三省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湄局别把事做绝了!真逼急了,我们……”
“你们能怎样?”湄若一步步走近,气场压得两人几乎喘不过气,“是想试试这把刀快,还是你们的骨头硬?”
她踢了踢脚边的短刀,“乖乖等着被抓,或者我先卸了你们的手脚,二选一。”
刀身反射的光刺得人眼睛发疼,两人终于认清了现实——跑不掉了。
吴三省颓然地松开手,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溅起泥土。
“你怎么知道我们藏在这儿?”解连环的声音发哑,他自认这条密道天衣无缝,除了吴家核心成员,没人知道。
“查你,很难吗?”湄若挑眉,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你们真以为我是吴邪那个傻小子,会被你们随便糊弄?”
吴三省的脸白了白。他从这话里听出来,吴邪是九局那头的,一直以为吴邪还是那个跟在他身后喊“三叔”的愣头青
却没料到,这孩子早就跟九局站在了一起。
“汪家……我们还要对抗汪家……”解连环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里带着点哀求。
他们为了对付汪家,隐姓埋名,骨肉分离,甚至连父亲的葬礼都只能远远看着,汪家这是他们这辈子最沉重的执念。
湄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笑了:“汪家?早就灭了。”
轻飘飘的五个字,像炸雷一样在两人耳边响起。吴三省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你说什么?!”
解连环也僵住了,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灭了?那个他们斗了大半辈子,牺牲了无数人才勉强牵制的汪家,就这么……灭了?
“骗你们有必要吗?”湄若摊了摊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他们的运算部门被端了,核心成员要么进了监狱,要么见了阎王。现在的汪家,连条狗都找不到。”
吴三省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墙上才勉强站稳。
他想起那些死在汪家人手里的伙计,想起自己吃的苦,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们争了一辈子,守了一辈子,到头来,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
解连环的脸色比纸还白,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自己顶着“吴三省”的名字活了这么多年,想起解雨臣每次见他都喊“三叔”,突然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胜利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他觉得像场梦,一场荒诞的梦。
雨还在下,巷子里静得只剩下雨声和两人压抑的喘息。
湄若没再说话,只是重新坐回折叠椅上,看着他们像泄了气的皮球,心里没什么波澜。这些人,不值得同情。
没过多久,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解雨臣和黑瞎子带着队员跑了过来,泥水溅了他们一身,却顾不上擦。
“找到了!”黑瞎子指着蜷缩在地上的两人,语气里带着点兴奋。
解雨臣的目光落在解连环身上,那个他喊了十几年“三叔”,却在今天才看清真面目的“父亲”。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龙纹棍,指节泛白。
“小花!”解连环猛地抬起头,看到那张冰冷的脸,突然失控地喊出声。
这声“小花”里,有愧疚,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比刚才得知汪家覆灭时的情绪还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