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湄局”,清晰地传入裘德考耳中,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
“阿宁?”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弟弟还在美国!”他以为阿宁是被胁迫的,试图用她弟弟来威胁。
阿宁终于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我弟弟现在在国内,过得很好。”
“不可能!”裘德考吼道,“我上周才收到他的照片,他明明在纽约的寄宿学校!”
湄若轻笑一声,替阿宁解释:“上周是上周,这周是这周。”她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强大
“我开了个传送门,把他接回来了。现在在京城读初中,学籍都办好了,比在你那所谓的‘寄宿学校’安全多了。”
传送门?裘德考愣住了。他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却明白一点——阿宁的软肋,已经被眼前这女人捏碎了。
“阿宁,你忘了是谁把你从孤儿院带出来的?是谁教你读书写字,给你饭吃的?”
他换了副语气,试图打感情牌,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哀求,“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
“你养大她,培养她,她为你卖了十年命。”湄若打断他,语气冷得像冰,“但我救了她的命。”
“魔鬼城那次,她被汪家人埋在沙子里,是我给的平安符她才活下来的。”
湄若当初没想太多,只是觉得阿宁这个女人死了有点可惜,就在她们进魔鬼城的时候偷偷往她身上塞了一张平安符。
本以为到时候野鸡脖子咬,也能救她一名,却没想到在魔鬼城里就用到了。
“我开着传送门挖她出来的时候,她离断气只剩三分钟。”
在魔鬼城里她跟吴邪昏迷的时候,汪家人替换了阿宁,还把阿宁埋沙子里。
裘德考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阿宁从魔鬼城回来后,性子确实变了些,可他没多想,只当是受了惊吓。
原来……原来那时候的阿宁,就已经是新生的阿宁了。
“西王母宫雨林里死的那个,是汪家人假扮的。”
“他们以为能瞒天过海,却不知道,真正的阿宁早就被我接走了。”
真相像一把把尖刀,刺得裘德考体无完肤。
他追求了一辈子的长生,算计了无数人,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早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死子。
“原来……最后竟成空……”他喃喃自语,蓝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熄灭。
张家古楼就在眼前,长生的秘密仿佛触手可及,可他再也没机会了。
湄若没再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管,里面的液体泛着淡淡的蓝色。“好了,没必要再聊了。”
“你要干什么?”裘德考突然挣扎起来,像濒死的野兽,“我不甘心!我还没看到长生……”
湄若没理会他的嘶吼,动作快如闪电,一针扎在他的脖子上。
裘德考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身体软软地倒在了椅子上。
“剩下的交给你了。”湄若拔出针管,随手扔进垃圾桶,转身就往外走。
“是。”阿宁应道,目光落在裘德考的尸体上,没有丝毫动容。
帐篷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湄若身上,给她镀了层金边。
小张们站在远处,看着她走出来,没人敢说话——刚才帐篷里的动静他们听到了,却没人敢靠近。
这个女人,太强大了。
强大到可以随意决定一个跨国富豪的生死,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开个传送门”,可以把所有阴谋诡计都踩在脚下。
湄若抬头看向张家古楼的方向,那里的山尖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裘德考解决了,接下来,该轮到那只狡猾的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