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云比丘(2 / 2)

他刻意强调“李相夷”三个字,想借李莲花的名头震慑对方——在他看来,湄若不过是李莲花身边的红颜知己,定不敢违背李莲花的意愿。

可他这话刚说完,湄若就笑了,笑声里满是冰冷的不屑:“听他的话?你也配?”

“你以为废了丹田就完事了?当年你给李相夷下碧茶之毒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你骗五十多位兄弟进金鸳盟总舵,看着他们被雷火焚烧时,怎么没想过‘饶命’二字?”

提到碧茶之毒和五十多位兄弟,云比丘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看着湄若眼底翻涌的怒火,忽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比李莲花更可怕——李莲花虽恨他,却还留了他一条命,可眼前这个女人,眼神里满是要将他挫骨扬灰的狠戾。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云比丘再也装不下去,声音里满是哀求,“求你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去给那些兄弟的坟前磕头赎罪,求你别杀我!”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她想起李莲花毒发时的模样——那时他蜷缩在床榻上,浑身冷汗淋漓,指甲抠破了掌心,却连一声痛呼都不肯发出,只是死死咬着牙,眼底满是隐忍的痛苦。

是那种电视剧演不出的折磨,湄若看着都心酸,

那画面,像一根刺,扎在湄若心里,怎么也拔不掉。

在想想李莲花原本轨迹,这样的毒发要忍受10年之久,两年来相处出来的亦师亦友的感情,让她对云比丘出奇的愤怒。

“李莲花当年毒发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种痛苦,你也该好好尝尝。”

湄若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抬手,指尖凝聚起空气中的水汽瞬间被凝结,化作无数细小的冰片。

不等云比丘反应,她指尖一弹,那些冰片便如流星般射向云比丘的四肢百骸。

云比丘只觉得浑身一凉,紧接着,无数细密的痛感从四肢蔓延开来,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头,又像是有冰针在扎他的经脉。

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湄若,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这是‘生死符’,”湄若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残忍的清晰

“中符者起初会觉得伤口处微微麻痒,紧接着便会浑身剧痛,犹如千针刺体,万蚁咬啮。

随着时间推移,奇痒剧痛会一日比一日厉害,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痛苦至极时,有人会疼得撕开衣襟抓挠胸口,指甲缝里尽是带血的冰渣,甚至有人在冰火两重天的剧痛中撞墙自尽。”

云比丘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他想要求饶,想要求湄若给他一个痛快,却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冰针在他的经脉里游走,每走一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丹田处的灼痛感与这冰刺之痛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你不是喜欢诅咒别人吗?”湄若蹲下身,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好好享受这份‘礼物’吧。记住,这是你欠李莲花的,欠五十多位兄弟的,是你罪有应得。”

说完,湄若站起身,转身朝着院外走去。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再看云比丘一眼——像这样的恶人,根本不值得她再多费一丝眼神。

只留下偏院里云比丘无声的抽搐和绝望的眼神。

偏院的灯烛摇曳,映着云比丘惨白如纸的脸。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经脉里越来越强烈的痒感,终于明白,湄若没有骗他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比死更可怕。

他想起自己当年给李相夷下毒,想起兄弟们被炸死,此刻才终于尝到了什么叫“报应”。

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