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走后,湄若伸了个懒腰,想起张麒麟一早准在院子里练刀,便转身往院儿里去——得叫他吃早饭了。
刚走到月亮门,就看见晨光里那个挺拔的身影,手里握着那把超百斤的黑金古刀,动作潇洒又利落。
刀风“呼呼”扫过,带起地上的落叶,张麒麟腾挪间半点不费劲,明明是沉得能压垮普通人的刀,在他手里却跟玩具似的。
练得久了,他额角渗出汗珠,贴在脖颈处,原本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黑色麒麟纹身,这会儿竟随着体温升高隐隐浮现,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细弱的光。
湄若看得有些出神——张家的麒麟纹身都是从小纹的吧?
那么小的孩子,纹的时候得多疼啊?她想起张麒麟在张家的处境,大概率没被好好对待过,心里不由得软了软。
就这么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连张麒麟收刀走到她跟前都没察觉。
“若。”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湄若这才回过神,抬头就看见张麒麟站在面前,额角的汗还没擦,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他叫湄若从来都只叫一个“若”字,从没喊过“姐”,大概是觉得别扭,湄若也不在意——反正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俩是姐弟,只要不被当成兄妹就行。
“看入迷了”湄若笑着递过纸巾,“练这么久也不嫌累,快去洗把脸,吃完早饭我教你个好东西。”
“教什么?”张麒麟接过纸巾擦了擦汗,难得多问了一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肯定对你有用。”湄若卖了个关子,转身往厨房走,“赶紧的,粥要凉了!”
张麒麟没再多问,转身去洗漱。
湄若把厨房里温着的肉粥端出来,又摆上刚买的肉包子——这年代的包子都是真材实料,咬一口满是肉汁,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添加剂,闻着就香。
还有她早上拌的小咸菜,脆生生的,配粥正好。
俩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饭,阳光透过石榴树的缝隙洒下来,落在碗里,暖融融的。张麒麟吃得不快,却很利落,一碗粥两个包子下肚,才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