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碎的水缸里舀起一捧冰冷的污水,他毫不犹豫地泼在了“信使”的脸上。
“呃……”
“信使”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悠悠转醒,脖颈处的剧痛和腿上的断骨之痛让他瞬间清醒。
他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是一脸憨厚模样的厨子,此刻却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你……你是谁?!”他惊恐地问道。
何雨柱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用那双沾着泥水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你的两个同伴,都死了。”
“刚才水缸的声音很大,警察很快就会来。”
“现在,我问,你答。”
“说得好,我带你走。”
“说不好,你就留在这里,等着吃枪子。”
【罪犯心理侧写】能力发动,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每一次心跳的加速,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个“信使”,不是真正的死士。
他只是个混迹于江湖,负责跑腿办事的狠角色,本质上,是个投机者。
对付这种人,威逼利诱,远比酷刑有效。
“信使”的心理防线,在死亡的威胁和那一线生机的诱惑下,迅速崩溃。
“我说!我都说!”他颤抖着,“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上线,代号是什么?”
“掌柜……我们都叫他‘掌柜’。”
“这次来这里,任务是什么?”
“掌柜让我来接替赵全有,重新建立联络点。另外,还要准备……准备接收一批从天津港过来的‘新货’。”
天津!
和那张火车票存根,对上了!
何雨柱的心跳微微加速。
“你本来是做什么的?”
“我……我是天津青帮的,负责给‘掌柜’在京城和天津之间,转运一些不方便见光的东西和人……”
一个负责物流和人员转运的小头目。
一个即将接手联络点,要去见“掌柜”的人。
一个完美的身份!
何雨柱站起身,不再多问一句。
他将“信使”牢牢捆好,堵住嘴,藏在最隐蔽的角落。
然后,他迅速离开了琉璃厂,在几条街区外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陈岩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是我。”何雨-柱的声线压得很低,“琉璃厂的书摊,是陷阱。”
“什么?!”陈岩大吃一惊,“你怎么样?”
“我没事。”何雨柱直接切入正题,“对方来了三个人,两死一伤,伤的那个是‘信使’,活口在我手里。”
“他交代,他的上线代号‘掌柜’,他这次来,是准备接手联络点,并去天津见‘掌柜’,接收一批新货。”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岩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半天说不出话。
片刻后,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是李老。
“何雨柱同志,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要代替他。”何雨柱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我要去天津,见那个‘掌柜’。我要从外围,变成他们的内部人员。”
这是一个赌上了全部的计划。
一旦失败,何雨柱将孤身一人,死在异地,尸骨无存。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久到何雨柱几乎能听到李老沉重的呼吸声。
最终,那个苍老的声音,只吐出了一个字。
“准。”
就在何雨柱准备挂断电话的瞬间,陈岩焦急的声音抢着插了进来。
“等一下!‘信使’刚刚交代,和‘掌柜’接头的信物,是一枚特制的麻将牌!”
“二饼。”
“你只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