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灯下妻子温柔的侧脸，原本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慧珍，跟你请教个事儿。”何雨柱忽然开口。
“什么事还用得着请教我？”徐慧珍笑了。
“你们做生意的，要是想挖对手的墙角，比如想把对面酒楼的大厨挖过来，一般都用什么法子？”
徐慧珍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以为何雨柱是在跟她探讨趣闻。
她想了想，说道：“法子多了。直接拿钱砸的，是下策，真正高明的，是‘踢馆’。”
“踢馆？”
“对。”徐慧珍的眼睛亮了起来，说起生意经，她总是神采飞扬，“派一个自己这边最厉害的厨子，去对方店里吃饭。“
”就点他们最拿手的招牌菜，等菜一上来，当着大堂经理的面，把这道菜从火候到处芡，批得一文不值。“
”然后再亮出自己做的，味道上彻底碾压他。”
“这么一来，不就把对方的脸面，按在地上踩了吗？要是老板有眼光，自然就知道该挖谁了。”
何雨柱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剧本吗？
“慧珍，你真是我的贤内助！”何雨柱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徐慧珍闹了个大红脸，嗔怪地推了他一下：“没个正形，跟你说正事呢。”
何雨柱嘿嘿一笑，心里却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
他需要的，就是一道能够一击必杀，彻底碾压俄式西餐的“战斧”。
做什么菜？
鲁菜？川菜？谭家菜？
不。
对付那帮吃惯了黄油面包的老毛子，必须用最顶级的中国味道，给他们的味蕾来一次降维打击。
何雨柱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菜名。
开水白菜！
一道看似清汤寡水，实则工艺繁复到了极致，滋味醇厚到了巅峰的国宴顶级菜！
用最极致的“鲜”，去对决西餐浓烈的“香”，这本身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战争！
他要让那帮自以为是的西餐大厨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汤”！
第二天，天还没亮，何雨柱就扎进了前门派出所的后厨。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凭着后勤科长的特权，调用了所里能找到的最好的食材——老母鸡，金华火腿，干贝，猪肘……
【厨艺大师技能激活，熟练度\/，对食材的处理与火候的掌控达到巅峰状态。】
吊高汤，扫汤，再烧汤……
繁复的工序，在何雨柱手中行云流水。
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玄妙的境界里，每一次撇去浮沫，每一次控制火候，都精准得如同本能。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厨房时，一锅清澈见底，却蕴含着山呼海啸般鲜美的顶汤，终于成了。
汤色如水，不见一丝油花，唯有一股霸道却又内敛的香气，盘旋不散。
何雨柱小心翼翼地将顶汤装进一个特制的保温桶里。
然后，他脱下那身熟悉的干部制服，换上了郑朝阳为他准备的一身笔挺的白色厨师服，戴上高高的厨师帽。
镜子里的人，面容冷峻，眼神锋利，身上那股子属于公安的烟火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顶尖匠人的孤高与自信。
他提着保温桶，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门口，郑朝阳靠在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旁，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何雨柱这身装扮，郑朝阳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柱子，你这……可真像那么回事。”
“我本来就是。”何雨柱淡淡一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家伙都准备好了？”
“放心。”郑朝阳拍了拍座位底下，“监听器，微型相机，还有这个，”他递给何雨柱一个看起来像钢笔的东西，“紧急信号发射器，按一下，我们的人三分钟内就能冲进去。”
何雨柱接过“钢笔”，插在上衣口袋里，点了点头。
“出发。”
黑色的伏尔加，像一头沉默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朝着西直门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晨光熹微。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何雨柱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潜龙在渊，今日，当利刃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