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登奎闻言,黑着一张脸道:“好了,冼怡,别闹了。”
冼怡闻言,瞥了一眼冼登魁的脸,看到自己的父亲明显神色不佳,语气中也满是沉重,立马乖巧了许多。
平日里,冼登奎对她非常的宠爱,也正是这种宠爱,将她养的非常的天真,单纯。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傻的,商人之家出身的女孩,会天真,会单纯,但是也同样会看人眼色。
毕竟家教在那里,她不懂,冼登奎也会教她的。
因此,当她听出冼登魁语气之中的不渝,立马就乖巧下来了。
“好吧,那我去吃饭了,郑大哥,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
冼怡临走之前,语气中满是不舍。
郑朝阳点了点头,同样也给了她一张笑脸。
看着冼怡走出去了,冼登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郑朝阳却是偏偏伤口上撒盐,感叹道:“老哥哥,冼怡还真是天真活泼啊。”
冼登奎的脸色,立马又变青了,心中对郑朝阳暗骂不已。
不过郑朝阳也是见好就收,脸色一正,随后开口道:“老哥哥,咱们之间的关系也挺不错的,从解放前一直到现在,咱们的关系一直都挺好。
更何况,现如今我们分局还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虽然我们是为人民服务,并不在乎你感不感谢我们,也不需要你感谢我们,毕竟这是我们的职责。”
“可是我们不需要你的感谢,不代表你可以什么也不做。”
“而且,我现在还跟你商量,关于城里粮价的事情,你看看你是不是应该支持支持我们呀?”
“老哥哥,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呀??”
冼登奎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郑队长,我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冼登奎感谢你,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们家。”
“可是你也要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呀,我就是北平商会里的一份子,一个小小的粮商而已。”
“最多也就是能递个话,最后做决定的还是商会的会长,况且我们这是做买卖,买卖有买卖的规矩,你说是不??”
“我能递个话,这就是我冼登奎能做的最大的帮助。”
“也不是我忘恩负义,更不是我不知回报,但是我能力就在这儿了,多的帮助我也做不了,我……”
郑朝阳知道冼登奎是个老滑头,他能答应下来向上递话就已经不容易。
他也不能逼迫太甚,因此脸上也是带着笑。
直接挥手打断了冼登奎的诉苦。
“这就行了,你们北平商会的会长我也认识,我刚才也说了,我跟他也是老熟人。”
“就像你刚才说的,你们是商人,你们买卖有买卖的规矩,我们也没想着干涉你们,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新政府也有新政府的规矩。”
“我来之前,上级领导跟我说了,要好好的安抚你们家,让你们把心放回肚子里,一切外部的危机都由我们来解决。”
“但是现在四九城里粮食的价格噌噌上涨,这老百姓都快要吃不上饭了。
领导看着上火,就把这压力给到了我们。”
“本来我想去直接找这个北平商会的会长,这不正好出现了你们家这码事儿吗?”
“而你们家又是咱49城的粮商,那你看看,这不就是前脚赶上了后脚,我不找你我找谁呀?”
“况且,我也只是让你递个话,后面我也还会去找北平商会的会长,我觉得这应该不为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