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毓秀眼中幽光闪烁,压低了声音,“或者……我们只需知道一件事——甄嬛现在具体藏在哪儿。”
雨蒙不明所以,只担忧得看着她。
她看向雨蒙,一字一句道:
“准噶尔是会等着大军压境,还是抢先一步,去把这位怀有‘龙种’的公主‘请’走?”
雨蒙瞬间明白了。
目前甄嬛身边仅有少量侍卫和果郡王的亲兵,根本难敌准噶尔的军队。
一旦甄嬛被准噶尔掳去,无论生死,都已是失了清白的女人,绝无可能再回宫。
这个计划更隐蔽,更恶毒。
她要借准噶尔的刀,让甄嬛永堕黄沙,万劫不复。
.
这日。
养心殿后殿。
雍正已然睡去,呼吸平稳深沉。
乌拉那拉毓秀却悄无声息地坐起身。
她轻轻下榻,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上,也浑然不觉。
她像一抹幽魂,悄无声息地溜到外间书房。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清冷的光斑,也照亮了那张紫檀木御案。
上面整齐码放着的,正是今日未曾批阅完的奏章和军报。
她的心跳得又快又响,几乎要撞破胸膛,她甚至生怕雍正听见她的心跳。
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还是坚定地在一封封奏折上滑过。
她不懂朝政,她只寻找与西北、与准噶尔相关的任何印记。
终于,她的指尖触到一份用特殊火漆封存的密函,封角有一个代表西北驿马的戳记。
就是它!
她将那密函抽出,默记下来。
随后,又将其放回原处,规整好。
拢了拢微乱的衣衫,溜回了内殿。
确认淑嫔离开,珠帘外暗处蛰伏的钮祜禄讷亲快步走到案前。
目光落在那份被动过的密函上。
.
天光微亮,宫门初开。
钮祜禄讷亲并未归家,而是绕了几条宫道,确认无人跟踪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长春宫。
安陵容刚梳洗完毕,正对镜簪花,听得寒玉低声禀报,眸光微微一闪。
在暖阁里,钮祜禄讷亲将昨夜之事,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淑嫔娘娘行为鬼祟,意图明确,直指西北军机密报。兹事体大,微臣不敢擅专,特来请娘娘示下。”
安陵容静静听着,指尖一枚珍珠耳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她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有所料。
“你做得很好。”她声音轻柔,带着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