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治,你不想争状元了吗?”胡东林深知不能让林治交白卷,于是进行利诱道。
林治的嘴角微微上扬,满脸嘲讽地嗤笑道:“状元哪有小命重要啊?若是真给人扣了抄袭的帽子,这项上人头怕是不保了吧!”
在场的考生听到这话,亦是认可地纷纷点头。
虽然交白卷没有成绩十分的可惜,但如果又给陈成宪抄了试卷,而陈成宪的背景深厚,到时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反倒现在排名是会低一些,但胜在还保留着进士的功名,特别还能狠狠地恶心一把陈成宪,没准还能让陈成宪原形毕露。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胸无半点墨的庸才!”胡东林看到一计不成,于是采用激将法道。
林治知道胡东林是急了,虽然不晓得他为何执意要自己答卷:“若是我胸中无墨,你以为顺天乡试解元是谁考的?难道那个时候我也是抄陈成宪的吗?”
“殿下,如此重要的庆典竟交白卷,此为藐视君上,此风不可长也!”翰林侍讲大学士江大松看到陈成宪的计谋没有效果,于是朝着皇太女凤倾城控诉道。
皇太女凤倾城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出好戏,见江大松欲将自己拉下水,俏脸顿时浮现不悦之色。林治都能看出的猫腻,难道自己看不出来?
“这位大人,我为何要交白卷,你心里难道没数吗?”林治看到一个五品官员跳出来,亦是不客气地怼回去道。
翰林侍讲大学士的身份清贵,何曾受过一个读书人如此挖苦,当即便愤怒地道:“休要在此信口雌黄,你交白卷还有理了?”
“是否交白卷,这是我的自由!夏制有云:殿试不设淘汰,仅作排名之用,你这是要违背祖制吗?”林治看到他们越急便越不急,亦是针锋相对道。
皇太女凤倾城才是此次殿试的监考主官,却是淡淡地开口道:“继续!”。
此话一出,刚刚还想揪着林治的翰林侍讲大学士江大松亦是只好作罢。
兵部尚书胡东林深知不能坐以待毙,遂转身离去。
随着这场争论结束,考场重新恢复安静,考生们继续认真答题。只是有鉴于林治摆烂,搞得现在人人自危。
会试第二名的张世美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聪慧与坚毅。跟年少得志的其他人不同,而今他年近四旬,亦是通过几次失利才走到这一步。
原本会试第二名让他以为自己熬出了头,甚至有机会争夺状元的宝座,但陈成宪的存在让他内心同样十分不安,甚至此前还找人算过一卦。
正当他全神贯注地奋笔疾书的时候,砚台突然莫名动了一下,那轻微的晃动在这寂静的考场中却如惊雷般炸响。
张世美整个人如遭雷击,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颤,一滴墨汁差点落到试卷上。一道汗水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他下意识地扭头望向不远处的林治和陈成宪,林治正在那里打着哈欠,反观陈成宪竟然已经开始提笔书写。
张世美心中“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由于林治已经主动放弃,所以陈成宪抄袭的目标放到自己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