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治已经将家书翻到了最后一页,突然蹙着眉头道:“且慢!”
“少爷,不知何事?”林有田赶忙止住脚步,恭敬地拱手问道。
林治将那薄薄的两张信纸轻轻放下,脸上满是困惑地道:“此次没有窝囊费吗?”
“何为窝囊费?”林有田一脸茫然,疑惑地道。
林治想着前几次虽然受气,但终归是有银两补偿,此次都要自己主动放弃学业给拖油瓶让路,按说没有几百万两摆平不了这口气。
看到林有田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只好直接询问道:“此次没有带来汇票吗?”
“没有!”林有田很肯定地摇头,心想自家少爷现在压根不差钱,但还是推测地道:“或许老爷是想让你即刻回去,所以此次并没有给银票!”
林治发现这个老货变抠门了,于是淡淡地道:“你让人亲自跑一趟,信上就写五个字——盘缠不足归!”
“喏!”林有田听到这个拙劣的借口,发现自己少爷是真的越来越会整活了。
凭着他家少爷如此丰厚的家底,在全国都能够排上号了。至于盘缠自然是借口,断然没有道理放弃殿试跑回来,何况自家少爷很可能是状元郎,而他则很快会升级成为状元府的管家了。
林治看着林有田离开,翻了两页古籍,却是感到莫名的心烦意乱。
本以为解决林家被抄家的危机,清除家族中的蛀虫和白眼狼,林家便会重新走上正轨。只是军功没有了,而今那个老货竟然正在拐向那个拖油瓶。
此刻,他深知殿试的状元之位绝不能丢。倘若失去了状元郎这道神圣的光环,处理林家的事务将会麻烦重重。反之,若拥有状元的光环,林氏一族以及几大辅助的氏族必定会以自己马首是瞻,到那时都可以让那老头提前“退休”了。
“少爷,不好了!”刚刚出去办事的林有田慌慌张张走进来道。
林治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啥事?”
“少爷,刚刚得到消息,花老将军过世了!”林有田深知自家少爷与大将军府关系匪浅,此刻亦是满脸悲伤地汇报道。
大将军府,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肃穆。
随着花老将军咽下最后一口气,偌大的府邸顿时哭作一团。丫鬟们的抽泣声、家丁们悲叹声交织在一起,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悲伤基调已经定了下来。
将晚时分,身穿黑色紧身飞鱼服和戴着半张玄铁面具的林治闻讯而来。他刚踏入灵堂,便看到花老将军的棺椁,花千路正披麻戴孝跪在灵前。
尽管已经知晓花老将军难逃一死,但看到花老将军真的死了,他的心里还是难掩唏嘘。若不是花老将军轻信于人,对自己的孙女多一份信任,其实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林治走进灵前恭敬地上了香,随后缓缓走到花千路面前轻声安慰道:“千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我其实没有多伤心,只是想着我终究是花家的血脉,那就给他送个!”花千路脸上反倒是十分的平静,显得声音沙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