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面面相觑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错愕。
尽管他们尚未窥透事情的全貌,但宁远关大捷中,幸得林家及时运送神威大炮力挫匈奴王,这事早已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传奇。
这样的功勋之家,怎可能与“造反”二字沾边?
结果眼前这个由林家养大的副统领叶凡,勾引林家大少未婚妻的白眼狼,如今却是公然指证林家谋反。
林治看着叶凡挑衅的目光,亦是侥幸自己提前让家里做了部署,否则他们林家谋反真是跳下黄河都说不清。
康老深深地望了一眼叶凡,若有所悟地道:“叶副统领,你抢林家大少的未婚妻,深知跟林家已经决裂,故而与人合谋,意图诬陷林家??”
“原来如此,此子颧骨高,当真是反骨仔的面相,养不熟的白眼狼!”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恍然大悟地望向叶凡,似乎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叶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以置信地望着康老,这跟他所预想的剧本简直南辕北辙,这些人不该指责林家谋反吗?
现在面对康老的诘难,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康老,您怎能如此揣测卑职?卑职对国家的忠诚,日月可鉴啊!”
“林家,岂是你一个小小副统领能随意污蔑的!”康老的声音冷冽如冰,显得步步紧逼地追问道 :“你是从何处得知林家将军火藏于十三行仓库的?可有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
叶凡可不敢透露消息的来源,于是求助性地望向兵部左侍郎张臬道:“田野兄,康老这是在质疑我吗?”
“叶副统领,本官已经升职兵部左侍郎,你还是称呼职务吧!康老这不是质疑你,只是询问你消息的来源,你如实告之即可!”张臬亦是怀疑叶凡的动机不纯,于是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道。
他作为兵部的二把手,自然知晓林家在宁远关大捷中的重要角色,现在谁敢动林家,整个宁远关的将士必定不答应。
若说之前张臬对叶凡还有几分栽培之意,那么此刻,他只想尽快与叶凡划清界限。
康老与林治,一老一少,皆是棋艺高手,且都与皇帝和东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真被他们联手算计,自己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叶凡此子,他亦算是看得透彻,叶凡对养育且扶持他的林家都能如此背刺,自己这个外人提携再多亦不会得到感激。
叶凡不明白张臬为何突然疏离自己,于是不甘心地换了称呼嘶吼,且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张侍郎,林家真的……真的谋逆啊!”
“林家谋逆不是你空口白话就能诬蔑的,若林家真的造反,你可以上书状告,这是你作为大夏臣子的权利!”张臬语气中带着冷漠与决绝,于是选择抽身道:“本官今日念你在南省助我良多的份上,加上知你常将母亲挂于嘴边,故而拉下脸为你跟林治说情。只是你既夺人未婚妻,今又诬告林家造反,本官实难为你说情。你想要林治给你谅解书,你自己想办法,本官是爱莫能助了!”
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张臬自知已无法为叶凡说情。将心比心,若自己是林治,哪怕赔上一百万两银子,也绝不会放过叶凡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