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看到萧昊还在犹豫不决的模样,眼睛闪过一抹鄙夷地道:“你该不会还以为你能赖得了这一笔赌账吧?”
且不说林治手中那枚令牌足以证明他并非是被北镇抚司排挤而出,单是这令牌所代表的威严与权势,便注定无人敢轻易招惹。更何况,她苏韵可不是吃素的。
“萧昊,杨夫人的马车为何会受惊,你当时的出现似乎不太合理,杨总宪可是已经关照到你了,要不要我去跟他说道说道?”林治的嘴角上扬,于是决定继续施加压力道。
萧昊面色阴沉如水,死死地盯着眼前得意洋洋的林治,最终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林治,今日我认栽,这赌约我履行!”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一魂一魄,此举宣告他进军京城的彻底失败。
“履行赌约?一千万两?”
在场的赌坊听到萧昊的话后,亦是大为震惊。只是想要林治掏出的令牌,单凭萧昊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副百户想要违约,还真是痴人说梦了。
临近中午时分,精致的雕花窗棂透进来的光,照亮了空中飞舞的细微尘埃,也照亮了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数字。
萧昊面色苍白,往日的神采荡然无存,他拿起桌上一份厚厚的契书,手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江南萧氏的私印。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契书推向桌对面。
“萧公子,这京城产业伤不到你们江南集团的元气,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恢复,你亦不需要太难过!”林治看到几十处产业到手,亦是进行安抚地道。
萧昊觉得心脏处又被捅了一刀,忍着心中的难受劲道:“赌约可以交出来了吧?”
“莫急!其他的产业可以不清点,但这江南钱庄可是个金库,所以要等我的人回来再说!”林治喝着茶水,翘着二郎腿完全不着急地道。
江南集团在京城几十处产业中,最值钱的自然是江南钱庄,里面的存银就足足有几百万两之多。即便汇票业务受到很大的影响,但这个时代的存款不仅没有利息,反而要给钱庄寄存费用的。
萧吴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却是知道人家的做法十分合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苏韵从外面匆匆归来。
即便她本身已是富甲一方,但一次性看到几百万两白银,俏脸依旧透着潮红的光芒,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了,我的人已经验收完毕,咱们的赌注到此为止!说起来,你江南银庄京城分号要减值二百万两,现在打包一千万两,倒不亏呢!”林治得了便宜还卖乖,显得十分悠哉地掏出赌约道。
萧昊接过赌约,查看无误当即撕毁:“你莫要得意得太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如何不知?这江南集团在京城的几十处产业可都是归我了!”林治扬起那厚厚的地契,显得满脸得意道。
萧昊看着对方几乎毫不掩饰的贪婪和胜利者的姿态,拳头在袖中紧握:“咱们走着瞧,你千万别落到我手上!”
“放心,你绝对没有这个机会!”林治十分自信,仿佛像想起什么地道:“哦,对了,听闻杨御史正在全力侦查马车失控的原因,毕竟是波及到他的妻儿,扬言要将幕后策划之人碎尸万段。萧公子,你当日若是在场的话,那就要当心些了!”
“不劳你来挂心!”萧昊瞳孔猛地一缩,心头巨震,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冷声道:“赌约已清,萧某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