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治面对康老的亲自教学,亦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脸上罕见地露出凝重之色。
虽然康老看似十分简单的解释,但实则在一个悟字。若是真能够领悟透这番话,那么自己即便考不了解元,恐怕亦能考个举子。
康老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继续侃侃而谈道:“以上届会试考题为例——百姓足,君孰与不足?题中的核心是‘百姓足’与‘君足’的关联性,存在着前因后果的关系。若是你为考生,当考虑如此抓住题目中轻徭薄赋、藏富 于民,最终君王和国家才能真正富足的中心思想,将你要表达的意思精炼成两个短句,切记不可引用题目中的字句,而这破题句要对仗工整,文字越简洁越好,如此你便有望在乡试中脱颖而出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对此次乡试的信心又多了几分!”林治默默记了下来,于是进行大力吹捧道。
康老刚将茶盏送到嘴边准备润润嗓子,闻言当即板着脸道:“你就省省吧!胜读十年书?你没经寒窗十年苦,想要今朝高中——难!”
虽然他一直以为林治天赋异禀,但深知科举这条路,根本离不开十年寒窗。林治这些年钻研于琴棋书画,国子监的课程完全由他的书童代学,所以林治想要通过乡试简直是天方夜谭。
“康老,我真不是开玩笑,现在我才思喷涌,恨不得即刻进考场了呢!”林治已经摸清乡试的路数,心里反而有底道。
康老吹着漂浮在茶水上的茶梗,于是没好气地道:“以刚刚的‘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你自创一个破题的句子!”
“这有何难?百姓足,那就是民富;君足,那就对应君富,所以我的破题是——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林治结合脑中大量的知识储备,于是信手拈来道。
康老被耽搁得有点渴,于是含的茶水略多,结果茶水刚刚送到嘴里,听到这个破题句,于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林治已经是五品武者的实力,亦是急忙进行躲闪,避免被喷满脸茶水。
慧明方丈虽然不懂这些,但看到康老激烈的反应,心知林治在科举一途同样是天赋异禀。
康老自知刚刚的举动十分失礼,但难掩心中的震惊道:“这破题句是你刚刚想到的?”
“算是吧!以前有?”林治不是很确信,于是试探性地反问道。
“没有,上次的状元郎都没有你破得好!”康老肯定地摇头,却是眼神复杂地道:“你此前说本次乡试能高中,我一直以为你是瞎胡闹,但现在看来,你确确实实是有些机会!只是后日就要乡试了,若是你提前半年努力,我相信以你的天赋,乡试高中必定是稳稳的!”
“你是到现在都不相信我能高中啊!既然你不相信,刚刚为何还如此卖力教我?”林治发现自己这几天的努力用功是白废了,眼前的康老竟然仍旧不相信自己能够高中。
康老用手帕抹了抹嘴,显得满脸欣慰地道:“这不是瞧你是一个可塑之才吗?如今看来,即便你本届乡试不……!”
“停!我这阵子天天努力备考,不许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是准备要高中的!”林治想到自己的系统任务,于是直接打断道。
康老看着林治说得认真,加上世事确实没有绝对一说,何况眼前的林治是他生平见到最有天赋的一个人:“老夫失言!在此便祝你乡试高中,到时我帮你拉着慧明方丈一起到四季楼,此举亦算是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