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治看着刑部尚书孙继宗的举动,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平静。
书童林冶还是底层百姓的思维,总以为一点小过错,便可以让一个人万劫不复。只是孙继宗是大夏王朝正二品的刑部尚书,要考虑的东西远要复杂得多。
即便是扶奶奶过马路这种好事,刑部尚书亦要考虑是不是政敌的阴谋。
若刚刚恶奴贪墨主人家的案子没有结论之前,他还可能会卖户部尚书萧文和大统领李沧澜一个面子,但现在事情的性质已经出现质的变化。
林冶不再是那个国子监连续三年第一的天之骄子,而是一个盗取主人家四十万两白银的大夏第一叛奴,亦已经成为了人人唾弃的罪犯。
这种人压根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自然不存在“他的功名”一说。即便对林治的功名进行质疑,那亦不该是一个贪污主家四十万两的贱籍书童林冶,而是一位更有身份的人。
何况,区区一个生员功名放到刑部讨论,简直是掉了刑部公堂的档次。
且不说林治手里有着“如朕亲临”的令牌,若林治直接不要那个小小生员功名,丢脸的还是为大夏第一恶奴干活的刑部。
替国子监的天之骄子讨要公道,还是为恶人讨要并不属于他的功名,这两个事情得到的反响必定大不相同。
“让刑部尚书替他作主?这书童疯了吧?”
“刑部若是接这种案子,那真的太荒谬了!”
“他以为他是谁?真以为刑部是他家开的不成?”
……
堂下的锦衣卫同样纷纷摇头,他们亦是觉得这个书童的脑子有毛病,一个犯了大案的贱籍罪犯竟然还想刑部为他干活,真将刑部当作县衙不成?
不过刑部尚书终究是刑部尚书,压根不打算搭理这个疯子。
“包庇,你这是包庇!孙继宗,你是一个狗官,你肯定是收了林治的钱了!”林冶回过神来后,当即将矛头指向毁灭罪证的刑部尚书孙继宗大声指责道。
这……
不说其他人,哪怕萧昊的眼睛都瞪直了。
一个犯了事的书童竟然胆敢如此攻击刑部尚书,当真以为这人人都是唾面自干的忍者不成?堂堂刑部尚书要忍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童?
刑部尚书孙继宗今日憋着一口气,他是拿手持如朕亲临令牌的林治没有办法,但并不包括一个关在他刑部大牢的罪犯:“来人!将他拖下去,再杖三十大板!”
“喏!”刑部员外郎肖青松知道孙继宗是真的怒了,于是规规矩矩地领命道。
林冶被粗鲁地拖走,这才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大人物,当即继续大喊大叫起来。只是刑部的衙差早有准备,很快用麻布团跟他的嘴角堵上了。
“孙尚书,你即便不肯审,那亦不该烧了那份证据啊!”萧昊看着被烧干净的证据,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刑部尚书孙继宗的气刚消一些,结果萧昊这话又像是一把火,将他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萧公子,本官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哪怕是你爷爷在此,他亦管不着老夫如何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