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的清晨,京城上空飘着薄雾,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香气。
林治身着一袭飞鱼服,腰间佩着绣春刀,英气逼人,踏着晨露穿过北镇抚司的朱红大门,腰间绣春刀的刀鞘与腰带上的铜扣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深吸一口气,那清新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结束了短暂的两日假期,重新回到了这个充满血腥与权谋的地方。
“林副百户,您回来了!”守门的校尉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敬畏,连忙恭敬地行礼。
林治在李千户出殡中的出彩表现,不仅赢得了世袭派的认可和千户王莽的肯定,而且无形中地位得到大幅度提升。
林治微微颔首,只是刚刚来到大院中,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
北镇抚司的院落里,锦衣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见到他走来,显得恭敬地施礼,然后垂头丧气地散开。
这种诡异的沮丧与回避,跟当初李千户离世颇为相似。
林治朝着自己所在的百户署走过去,结果正好迎面撞上了自己的手下张康。
“大人,出事了!”张康见了礼,而后压低声音汇报道。
林治心里咯噔一声,于是皱起眉头道:“发生啥事了?”
“昨天咱们的陈百户奉命追查康宅的纵火案,根据线报查到一处可疑据点,结果……那里竟然是白莲教的据点之一,在那里遇上了五品武者!”张康咽了咽唾沫,显得无比认真地道。
林治瞳孔骤然收缩,五品武者对应的是锦衣卫内部千户的级别:“咱们可是出现了伤亡?”
“陈百户现在还躺在医馆里,胸口被洞穿,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同去的兄弟……了七个,重伤十二个!”张康此刻心有余悸,更是感到害怕地道。
若不是林治刚好因李千户出殡得到两日假期,连带他们亦不需要出外公干,否则他们亦得参与其中,自己恐怕要上伤亡名单了。
林治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白莲教在咱们京城都敢如此猖獗,当真该死!”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飞鱼服的女校尉快步走来:“林副百户,暗凤统领召见,即刻前往。”
张康心知林治得到统领的器重,对亲自召见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想到猖獗的白莲教,眼睛不由闪过一抹隐忧,可别给林治派危险任务才好。
林治整了整衣冠,跟随女校尉来到北镇抚司最中央的那间签押房。
暗凤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身着一套紧身墨色斗鱼服,肩上的金线刺绣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卑职参见统领大人!”林治发现女人善变,这才一日工夫,真是如隔三秋,便已经有一种疏离的感觉。
暗凤没有转身,而是透着几分疲惫道:“林副百户,想必你已经知晓赵百户一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