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阳光透过府衙高窗斜射进来,正好落在他俊朗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而林治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太了解这位表姑了,原本就是一个易冲动的性子,加上她确确实实是瞧不上书童林冶,而心里最在乎的是叶凡的前途。
现在只要自己刺激一下,让她误以为她多年的打点的银子几乎全进了林冶的口袋,自爆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根本没有拿你的钱,你发什么疯?”林冶此刻是有苦难言,毕竟他的钱来自其他途径,但他偏偏不能在这里公开出来。
“我要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黄水秀双目赤红,十指如钩就扑向林冶,在林冶的脸上留下三指清澈的抓痕。
正当失去理智的黄水秀想要掐死林冶的时候,几名衙差已经上来将两个人拉开,算是救了林冶这条小命。
顺天府尹宋公明重重拍下惊堂木,檀木案几随之震颤:“肃静!”他目光如电,扫过堂下众人:“黄氏,你还有何话说?”
“我……”黄水秀这时反应过来,但刚刚已经说漏了嘴,但想到自己的银子还是一阵恼怒。
“大人,我跟她并不熟,她是林治的表姑,一定是她……”林冶意识到事情对自己不利,于是想要跟黄水秀撇清关系。
林治瞥了一眼,冷漠地道:“你是觉得大人不会对你动刑,还是以为堂上堂下之人都是傻子,还想要继续否认你是我书童的事实?”
“此子狡诈!”
“若非如此,岂会噬主?”
“国子监年年第一又如何,不过是一头白眼狼!”
……
堂下的百姓自然不可能再相信林冶的狡辩,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表明他就是书童的事实,何况他们自己人已经自曝了。
孔文书暗自摇了摇头,若是在场的贵人因他而来,那么他可以胡乱编排。只是这里的大佬可不是为他而来,真想要当天下人是傻子不成?
顺天府尹宋公明知道林冶是个人精,但这里可不是他耍小聪明的地方:“若再敢狡辩,休怪本尊大刑伺候!”顿了顿,他望向黄水秀道:“黄氏,林冶可是书童?”
“是,他是林治的书童!”黄水秀知道无法隐瞒,只好老实地回答道。
原本她还想通过顺天府衙向林冶讨回自己的银两,但想到衙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加上她的钱来历不好解释,亦是选择了沉默。
“果真如此!”
“心性太差了!”
“幸好林大师拆穿了这个恶徒!”
……
堂下当即一片哗然,虽然早已经猜测,但真正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戏剧性的事情,他们都可以搬上戏台了。这位国子监年年第一,国子监司业孔文书有意招揽的女婿,竟然是人家的书童。
若到此则罢,结果这个书童贪图富贵,竟然想要诬告自家少爷,从而洗白自己的身份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