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即将饮尽杯中茶时,陈浩南忽然站了出来,满脸愤怒地指着苏昊喊道:“蒋先生!巢皮就是死在他手里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蒋天生脸色骤然阴沉,十分难看。
大b猛地起身,一把扯住陈浩南骂道:“你发什么疯!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出去!”
说完便指向门口。
他心中懊悔不已,昨晚真不该答应带陈浩南来。
这下不仅让和联胜看了笑话,更是在蒋天生面前失了面子。
陈浩南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冲动,僵在原地不再作声。
大b朝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刻会意,将陈浩南拉了出去。
见陈浩南离开,蒋天生略带责备地看了大b一眼,随即恢复神色,微笑对邓伯说:“不好意思,手下人年轻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
邓伯含笑点头:“年轻人难免冲动,我们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饮尽茶水。
“事情既然谈妥,我们就先告辞了,有空来我家坐坐。”邓伯放下茶杯,起身说道。
“一定,我记得您最爱吃坤记的糕点,到时带些过去。”蒋天生起身笑答。
“蒋先生有心了,那我们先走一步。”
一番寒暄后,邓伯一行人朝外走去。
刚出门,邓伯便对苏昊说:“你跟我上车。”
说完便径直坐进车里,苏昊随后跟上。
“开车,去油麻地。”邓伯吩咐司机,之后便不再言语。
车子启动,驶向油麻地。
苏昊坐在一旁,微微侧头望向窗外。
心里却在暗暗思索,邓伯单独叫他上车的用意。
车内除了发动机的声响,一片寂静。
车子开到一半时,邓伯忽然开口:“小子,知道你闯了这么大祸,我为什么还肯让你去找龙头棍吗?”
苏昊带着疑问看向邓伯,这话显然别有深意。
龙头棍本来就是他在找,邓伯却特意这样问。
难道……邓伯已经察觉了什么?
邓伯没等他回答,又接着说:“还有不到三个月,社团就要重选坐馆。”
“这次一定是在大d和阿乐之间选。我们历届选坐馆,都是明争暗斗、腥风血雨,我希望这次能平平安安。”
苏昊一听,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这老头找他上车,是为了龙头棍的归属。
邓伯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我知道大d和阿乐都找过你。但你要记住,你的事是社团出面摆平的,找到龙头棍后,必须交还给社团,而不是他们俩。”
说到最后,邓伯看向苏昊,递来一个“你懂我意思”的眼神。
“我明白,邓伯。”苏昊点头回应。
其实邓伯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如今整个和联胜就像个养老院,那些元老只会享清福,早已无力作为。
真正能办事的,只剩大d和林怀乐。
问题是,不管他们谁拿到龙头棍,都不可能交给对方。
事情闹大了,搞不好还要内斗。
现在冒出苏昊,不属于任何一方,由他去找龙头棍最合适。
邓伯要的,就是维持平衡。
和联胜百年下来内耗严重,现在只剩下大d和阿乐两个门面。
要是他们这时候闹起来,对社团无疑是最大的灾难。
邓伯着眼大局,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苏昊很快想通了这一点,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老头的谋算。
既让他欠下社团人情,无法站队,必须交还龙头棍;
又能有效阻止大d和林怀乐内斗,可谓一箭双雕。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苏昊能找到龙头棍。
如果他找不到,邓伯也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
不久,车到了油麻地。
邓伯看了苏昊一眼,说:“你只有半个月时间,找不到龙头棍的后果,我就不多说了。”
苏昊点了点头,转身下车,目送车子远去。
吉米和飞机目送那辆奔驰缓缓停稳,苏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朝着办公楼的方向驶去。
铜锣湾的拳馆里,气氛凝重。
大b铁青着脸,瞪着一直不吭声的陈浩南。
“去之前我是不是再三叮嘱你,别多嘴?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陈浩南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见他这副模样,大b只能重重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来跟蒋先生解释。”
陈浩南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外面,山鸡几个早就等急了,一见他出来立刻围上去:“怎么样?b哥没发火吧?”
陈浩南摇摇头:“回去再说。”
说完带头往外走,山鸡几人紧随其后。
一行人来到慈云山球场,在观众席坐下。
“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在这儿被靓坤欺负,是b哥帮我们解的围。”陈浩南望着球场,忽然开口。
山鸡几个默默点头,谁也没接话。
如今物是人非,他们五兄弟一起出去,如今两残一死。
“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山鸡扭头问陈浩南。
陈浩南没答话,只是吐出一口烟。
山鸡一下子站起来:“我们出来混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不想被人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