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双走不出这里——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而是恶魔的领地。
亚历山大的灵魂笼罩着整座黑山,无人能撼动他的统治。
“砰!”教堂大门猛然紧闭,将无双与同伴彻底隔绝。
门外的蓝彩蝶和那咻心急如焚,拼命捶打着厚重的红木门,可那门却纹丝不动,如同冻结的坚冰。
“呵……”无双冷笑一声,放下怀中毫无反应的马丫。
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兴安岭的巨熊、高丽古城的玉尸、蚌城中的蜡尸……可今日,却是头一回与异域的邪祟交锋。
教堂内的管风琴声依旧回荡,丝毫不受这莽撞闯入者的干扰。
牧师神情淡漠,指尖在琴键上跃动,仿佛这旋律是洗涤世间污浊的圣音。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就是亚历山大男爵?”无双放下马丫,手中紧握利刃,直指神台上的牧师怒喝。
“难道不该聊聊吗?”无双再次质问。
那“牧师”依旧置若罔闻,指尖的旋律未曾停歇。
琴声淹没了门外同伴的呼喊,无双再也听不见蓝彩蝶的声音。
无双眯起双眼,眸中杀意渐浓。
锋利的刀刃寒光闪烁,不知曾有多少亡魂葬送其下。
“咔!咔!咔!”他挥刀劈向长椅,木屑飞溅,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裂痕。
突然,他双目圆睁,体内爆发出一股蛮力,将全部力量凝聚于掌心,猛地掷出利刃!
寒光划破空气,直刺牧师胸口!
令人意外的是,那牧师竟不闪不避,任由利刃穿胸而过。
鲜血喷涌,琴声戛然而止,他的头颅缓缓垂下。
“哼!不过如此!什么冰鬼?也就唬唬洋人罢了!”无双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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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无双转身握住马丫的手,以为亚历山大的死亡会释放这些被囚禁的灵魂。
可马丫的眼神依旧空洞,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血泊中的牧师。
“走……快走……”她的嘴唇微微颤动,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丫儿?你说什么?”无双没听清,心头骤然一紧。
马丫的目光虽然涣散,却凝聚着对无双超越生死的深情,那是一种深埋在心底的眷恋与守护。
她不愿让无双为自己赴死,即便等待她的是永恒的孤寂。
她颤抖着抬起手臂,身躯剧烈战栗,仿佛在与被禁锢的灵魂殊死搏斗。
她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到无双的衣襟,像是要将他推离险境,可虚弱的躯体早已不听使唤。
指尖刚掠过他的衣角,手臂便如枯枝般重重垂落。
“我绝不走!就算死也要带你回家!”无双将爱人死死搂在怀中,悔恨如毒蛇啃噬心脏——若那夜不曾阖眼,若能陪她说到天明……
忽然,神台方向传来阴森的冷笑,撕裂了这对苦命鸳鸯的重逢。
“呵……呵呵……”
无双猛然回头,只见本该气绝的牧师正撑着神台缓缓起身。
仍插在他心口,鲜血浸透燕尾服,将墨色礼服染成暗红。
“果然……”无双齿缝间挤出冷笑。
能令西伯利亚颤栗千年的恶魔,怎会轻易死去?此刻退无可退,他反手抹去脸上血渍,纵身跃上神台,一脚踹翻血人般的牧师,顺势拔出染红的 。
“再死一次吧!”寒光闪过,刀锋精准剜入心脏。
利刃切断血管的触感顺着刀柄传来,温热血浆喷溅在他狰狞的面容上。
此刻若有人推门而入,恐怕分不清谁是屠戮的恶魔。
牧师躯体突然剧烈抽搐,皮肉如蜡油般融化,最终化作腥臭脓血。
“滚出来!亚历山大!”无双甩着 上的血沫厉喝。
空荡教堂突然响起重叠的回音:“一千年了……你是第一个敢挑衅我的凡人。”石柱阴影中浮现出男爵扭曲的笑脸,“你的灵魂很美味,留下做我的藏品如何?”
“想要我的命?”无双刀尖直指声源处,“先把我姑娘的魂魄还来!”
“她们?”虚空中的声音骤然尖锐,“成为新娘是命中注定!而你——会像这些祭品一样,永远困在我的冰棺里!”
教堂外,蓝彩蝶的拳头已砸得血肉模糊,青铜大门却纹丝不动。
“阿加塔,我亲爱的妹妹,何必徒劳挣扎?你无法 我,就像当年你耗尽心力寻得耶稣圣杯又如何?最终陷入长眠,而我——你尊贵的兄长亚历山大,却统治这片无垠冰原千年之久。
我是家族的荣光,是整个东日耳曼民族的骄傲,不是吗?”
“哥哥,开启那扇门吧,今日该是我们兄妹了结恩怨之时。
放他们离开,这些人与我们的恩怨无关。
若你的极寒之血需要温暖滋养,妹妹愿以生命为代价,唤醒你心底残存的善念。”阿加塔的声音穿透厚重的门扉传来。
“曾几何时我也这般认为,我圣洁的妹妹啊,你的鲜血本该是最完美的祭品。
但现在——”他的目光如毒蛇般缠上那个东方男子,“我更中意这个新猎物。
他的灵魂将与我共同执掌这永恒的冰霜王国。”在他眼中,无双已然是盘中餐。
“呵,是吗?”无双嘴角勾起冷笑,目光锁定了教堂神台上方的十字架——那里正荡漾着诡异的能量波动。
寒芒乍现,飞刀直取十字架核心。
就在刃尖即将触及圣物的刹那,一道虚幻人影从十字架中激射而出,吓得无双急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