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四海得太姥爷吴功耀的憋宝真传,马福祥习得万人敌的功夫。
莫非张嘎子是佟四喜的 ?可佟四喜为人奸诈,连亲生儿子都未得其真传,怎会倾囊相授于外人?
更奇怪的是张嘎子所学甚杂,盗门各派技艺皆有涉猎却不精通。
自吴功耀以降,唯有姥爷一人能通晓三门以上绝技,但姥爷终生未收徒,就连忠心耿耿的马二爷也未得真传。
难道太姥爷除了儿孙和三位 外,还有其他传人?可倒斗秘术向来不外传,而此人观山定穴的本事已算入门。
他的师父究竟是谁?
天呐!随着几声惊呼,众人终于看到了沉睡在巨蚌口中的古城入口。
这座见证过大清辉煌的古城,如今永葬江底。
残垣断壁经年累月受江水冲刷,墙砖剥落,瓦砾遍地,表面布满蜂窝般的孔洞,仿佛一触即碎。
城门上二字依稀可辨。
发财了!这下真发财了!催天霸激动得大喊大叫,不等张嘎子吩咐就冲向漆黑的门洞。
可不到半分钟,他又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
怎么又回来了?张嘎子似笑非笑地问道。
有、有个人!就站在城楼下,提着大刀,太邪门了!这都百来年了怎么可能还有活人?催天霸吓得面如土色,竟连 的勇气都没有。
活人?你看清楚了?
第六十二回 守城蜡尸
绝对是活人!死人早该烂成白骨了。”催天霸信誓旦旦。
张嘎子提起聚魂灯,随催天霸缓步走进城门。
按理说这里不该有活人,即便是鬼魂,见到聚魂灯也该避之不及,或被吸入灯中化为灰烬。
城门内的阴影中矗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低垂着头,任凭东珠王的光芒如何强烈也无法照亮他的面容。
那人纹丝不动地立在城门前,尽管蚌城的城门早已被水流冲毁,他却如同生了根一般,始终未曾移动分毫。
他手中紧握一柄形似青龙偃月刀的长柄大刀,刀柄抵地支撑着身躯。
铠甲覆盖全身,只露出惨白的手背皮肤——那颜色让催天霸心头一颤,想起大栗子诡异的模样,不由得怀疑眼前是个会起尸的“大粽子”,这才慌忙去问张嘎子。
“喂!是人是鬼?有种吱个声儿!”有张嘎子壮胆,催天霸虽不敢靠近,嗓门却拔得老高。
张嘎子的小布包鼓鼓囊囊,此刻他正掏出一个古怪罗盘——这是从师父那儿顺来的宝贝。
指针纹丝不动,表明对方既无生命迹象也无魂魄,应当无害。
“可能是图布。”张嘎子低声道。
见催天霸满脸疑惑,他解释道:据清代残卷记载,蚌城湮灭前的守将图布乃从三品骁骑参领,善使大刀,曾率部抗击八国联军,后奉命镇守此城。
“嘎爷真是博学!可这都百来年了,他咋没烂?该不会要变僵尸吧?”
“传闻两广曾有种秘术,能令尸身千年不腐。”张嘎子点燃三炷香插在图布脚前,郑重叩首,“许是将军为守城自愿施术,也算忠烈。”说罢提起聚魂灯,领着众人踏入城内。
暗处,无双悄然而至。
他伏在残垣上观察,借着未熄的香火微光,隐约辨出那具异样的躯体——非石非腐,倒像是南粤蜡尸之术所制。
《千机诡盗》有载:蜡尸表层覆着密封蜡油,隔绝水气空气,连魂魄都被禁锢体内。
一旦苏醒,便不再是沉睡的躯壳,而是……跳僵!
正当无双感叹古人技艺非凡之际,忽然一阵阴风不知从何处袭来。
狂风卷起蚌城门前漫天沙石,他连忙捂住眼睛,却忍不住从指缝间偷瞄那具 ——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总觉得图布将军的尸身另有玄机。
阴风恰巧将燃着的线香吹熄,最后一缕青烟飘散在空气中,转瞬消失无踪。
糟了!无双暗叫不好。
这预感并非空穴来风。
《千机诡盗》中详细记载了各种倒斗技艺,也描述了古墓中潜藏的诸多凶险。
虽然平日不爱读书,但唯独对倒斗之术格外着迷的他,如今已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摸金校尉了。
他屏住呼吸紧贴城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黑影。
果然,图布将军的尸身微微颤动,覆盖体表的蜡质外壳寸寸龟裂。
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哗啦啦...沉眠百年的青龙大刀再度举起,刀背上铜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无双在心里大骂:死胖子学艺不精!以为凭聚魂灯和罗盘就能识破天下邪祟?这厮的阴气都被封在蜡衣里,你如何看得出来?
苏醒的图布将军左右环视,翕动鼻翼似在搜寻生人气息。
无双死死捂住口鼻——此刻没有太姥爷传下的驱魔利器,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常人闭气最多一分钟,但自幼在董家习练外八行功夫的无双,却能面不改色地憋气三分钟。
图布开始行动了。
见识过无数苏醒的僵尸,甚至草原上的弱郎,但图布行走的方式仍令无双大开眼界——他竟能如活人般屈膝迈步,而非传说中的僵直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