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朝会,太极殿内气氛格外凝重。
文武百官依序肃立,敏锐者已然察觉到御座之上那位今日不同往日的低气压。
袁大山面沉如水,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动,遮掩不住他眼中那压抑的,如同暴风雨前深海般的暗涌。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处理政务,而是目光冷冽地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御案上那几份被单独放置的奏章上。
“内心OS:袁大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心中冷笑:好,很好。人都到齐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话挑明了,也让某些人彻底死了那份腌臜心思!”
他并未让礼官按流程唱喏,而是直接拿起最上面那份,用词最为尖锐的奏章,在手中掂了掂,仿佛掂量着其背后隐藏的恶意。
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诸卿,”袁大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近日,朕收到几份很有意思的奏章。内容嘛,大同小异,无非是引经据典,谈论什么‘坤宁之道’、‘女德女训’,忧心忡忡,生怕朕这江山,会因为后宫之事,生出什么变故来。”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锥,刺向那几个隐约猜到内容,此刻正低头缩肩的官员。
随即,他猛地将手中那份奏章狠狠掷于丹陛之下!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荒谬!迂腐!!”
袁大山霍然起身,怒斥之声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殿瓦似乎都在嗡鸣,“皇后白氏,自随朕于微末,贤良淑德,与朕同甘共苦,历经生死!
“开国以来,辅佐朕处理政务,建言献策,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设立女子学堂,开启民智,使天下女子亦有求知之途,此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善政!何来‘牝鸡司晨’之说?何来‘动摇国本’之危?!”
他一步步走下丹陛,猩红的龙袍下摆拂过冰冷的地面,威势逼人。
“尔等食古不化,只知捧着几本故纸堆,满口仁义道德,于国计民生有何实益?眼见新朝气象,百姓安乐,尔等不思报效,反而躲在阴沟里,行此构陷中宫,离间朕与皇后之龌龊勾当!是何居心?!”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狠狠剐过那几个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官员,以及他们身后那些眼神闪烁的世家代表。
“朕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
袁大山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皇后白素雅,乃朕之发妻,亦是这华朝之母!她的贤德,她的功绩,天地可鉴,朕心甚明!日后,若再有人敢非议皇后,不论是谁,不论以何种名义——”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杀气凛然:
“视!同!谋!逆!”
“谋逆”二字,如同万钧雷霆,重重劈在每一个朝臣的心头!
所有人都被这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和毫不掩饰的维护震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