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瑾看着这些证据，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半晌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我…无话可说。一切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在保护什么人？还是在恐惧什么？）寒铁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比恐惧更深的绝望。
“无话可说？”寒铁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渡鸦’是谁？‘蛇眼’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们所谓的‘盛宴’和‘新世界’具体指什么？还有多少内应？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重锤，砸在陈怀瑾的心防上。他紧闭双眼，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寒铁换了一种策略，语气稍缓，却更显致命：“陈教授，你是学者，应该明白‘世纪轮回’的残酷。你这样做，真的能保全你想保全的吗？还是说，你其实是被胁迫的？比如…你的家人？”他特意加重了“家人”二字的读音。
听到“家人”二字，陈怀瑾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血丝和巨大的痛苦，心理防线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场景四：崩溃与有限的情报
“够了…别说了…”陈怀瑾的声音带着哭腔，整个人蜷缩起来，仿佛瞬间老了二十岁，“我…我不知道‘渡鸦’是谁，每次都是‘蛇眼’单线联系我…‘蛇眼’…他很神秘，力量很强，带着一种…让人灵魂战栗的冰冷气息…”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盛宴’…是指西方神系联合发动总攻的时间…具体…具体我不清楚，只知道很快了…‘新世界’…是他们承诺的，在黑雾洗礼后…由他们主导的新秩序…在那里，合作者…可以获得生存的资格和…地位…”
关于内应，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赵德明是被迫参与，负责具体执行和传递信息，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他声称不知情。（这可能属实，也可能是在继续保护同伙。）寒铁冷静地判断。
最重要的情报是关于“神之心”数据：“我…我只是按照要求，定期拷贝研究进展中最核心、最基础的部分交给他们…他们似乎在…在进行某种反向工程和…能量匹配…想找到控制或…摧毁它的方法…”
审讯持续了数小时，陈怀瑾的精神彻底崩溃，提供了大量零碎但关键的信息，证实了柳如烟的发现，并勾勒出西方神系一个庞大而危险的阴谋轮廓。然而，关于最核心的顶层人物和具体时间点，他确实知之甚少，显示出对方行事极其谨慎。
当被问及动机时，陈怀瑾老泪纵横，喃喃道：“他们…他们抓住了小宝…在我孙子的精神海里种下了‘蚀心咒’…不合作…小宝就会…就会魂飞魄散…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家绝后啊…” 这印证了柳如烟关于家人被挟持的猜测，也为这起叛变事件增添了一层悲剧色彩。
审讯结束，陈怀瑾被带离审讯室，等待他的将是龙组最严密的看管和后续审判。而“寒铁”则立刻将整理好的审讯记录，呈报给远在指挥中心的“老爷子”。
真相的冰山一角已然浮现，但隐藏在水下的部分，更加庞大和凶险。龙组的网，开始悄无声息地撒向更黑暗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