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的意识如同从万丈深海艰难浮出水面，耳边嗡嗡作响，视野里是模糊晃动的光影和同伴们焦灼的面容。沐小雨温润的水灵力如同清泉般流淌过他几近干涸的经脉，缓解着灵魂层面的灼痛感。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感觉喉咙里满是铁锈般的腥甜。
“队长！你怎么样？”
“小凡，感觉好些了吗？”
石铁山、苏小喵、艾丽莎和零都围在他身边，小火儿更是急得用喙轻轻啄着他的手指。
“我……没事。” 林小凡声音沙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示意大家放心。但他的内心，却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宇宙级别的风暴，一片狼藉，波澜万丈。轮回的真相，纪元的更替，救世主的宿命……这些信息太过沉重，几乎将他的世界观碾得粉碎。
他被石铁山搀扶着坐起身，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投向那座暗金色的轮回石碑。此刻的石碑恢复了沉寂，仿佛刚才那场信息风暴从未发生过。然而，林小凡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知晓，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他的目光扫过身边的同伴。石铁山那源自巨兽纪元般的坚韧与守护，苏小喵那堪比符文纪元解析力的“剑心通明”，艾丽莎那沟通亘古信仰（或许关联某个神道纪元）的虔诚，零那近乎科幻纪元的超强计算与分析能力……这些特质，在之前的战斗中熠熠生辉，与信息碎片中那些前任救世主的部分特征隐隐吻合。
那么……我自己呢？林小凡在心中叩问。我拥有的，除了这柄成长型的凡尘剑，除了还算坚韧的意志，最独特、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不就是那个沙雕不靠谱的系统，以及自己时不时冒出来的、与这个画风严肃的修炼世界格格不入的“梗能量”和“沙雕之力”吗？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他回想起自己这一路的经历。面对强敌时，那些看似胡闹、却往往能歪打正着的“骚操作”：用“尬舞术”扰乱对手心神，用“反向毒奶”让敌人倒霉，甚至不久前，那强行“定义”“禁止套娃”的惊人之举……这些力量，完全不符合任何已知的修炼体系，它们不依赖于灵力纯度，不讲究法则感悟，更像是一种……对现实规则的一种“解构”和“调侃”？
【宿主，你终于开始思考本系统的本质了吗？没错！本系统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是天地间独一份的牛逼存在！╮(￣▽￣)╭】 系统感应到他的思绪，立刻跳出来刷存在感。
“闭嘴。” 林小凡在心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继续深入思考。
如果每一个纪元的救世主，都代表着那个纪元最核心、最强大的力量特质，那么，在无数次的失败中，会不会有一位前辈，他选择的道路，并非是正面硬撼黑雾的“力量”，而是试图从另一种维度去瓦解它？
比如……乐观？解构？乃至……一种看透悲剧本质后，依然选择用荒诞和幽默去消解绝望的“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