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的研究样本…呃，我是说，培养对象。”幽梦老师眼中闪烁着学术性的好奇光芒。
最终，所有目光都投向了主持考核的道尔主任。他一直是沉默倾听，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那枚备受摧残、光泽都暗淡了些的【万象测灵仪】。
道尔主任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大厅中那个已经开始东张西望，甚至试图跟旁边一个惊魂未定的女生搭话“嘿，刚才你看到啥了？我那边可精彩了…”的林小凡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回想起那差点崩掉的测灵仪，那被冷笑话和铁锅炖自己强行干碎的精密幻境，那低到令人发指却又诡异莫名的能量读数，那“Error”的评价和“信息污染源”的分析…
万千思绪和吐槽最终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以及一句充满复杂情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评语：
“…林小凡。其资质…无法常规定级。其心性…前所未见的…‘异常坚韧’（？）。”
他顿了顿，似乎在极力寻找一个足够中性、不至于让自己道心崩溃的词汇来最终定性。
“综合评定：通过。”
“但…评级：特等（待观察、重点监控、行为规范待议）。”
说完这几个字，道尔主任感觉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他补充的那一串后缀，每一个都透着深深的无奈和极强的风险管控意识。
“耶！又通过了！特等！主任英明！”台下的林小凡可不管那么多，听到“通过”和“特等”就高兴地蹦了一下，完全没注意后面那一长串限制级后缀。
高台上的导师们表情各异。雷教官冷哼一声，抱臂不语，算是默认。岚博士在光屏上快速记录着什么。玄云真人摇头苦笑。幽梦老师则嘴角微扬，似乎觉得未来学院的生活不会无聊了。
道尔主任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工作人员引导通过考核的新生进行下一环节。他最后看了一眼林小凡，那眼神仿佛在说：“小子，你最好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虽然感觉不可能不整…”
星枢学院建院史上，或许从未有过如此勉强、如此充满争议、如此让考官们心情复杂甚至怀疑人生的“特等”评价。
一位路过的行政人员好奇地低声问旁边的同事：“刚才主任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评语是啥？‘前所未见的’什么？”
那位同事一脸的一言难尽，憋了半天，才幽幽地吐出一个词：
“…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