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维修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柳如烟那句“恐怕不会轻易离开这片区域”如同最终判决，让林小凡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是吧阿sir…”他哭丧着脸，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这特么是堵门杀啊！新手村被终极boSS堵复活点了？这游戏体验极差！我要投诉！(╯‵□′)╯︵┻━┻”
他想象着一个看不见的、冰冷恐怖的“清理者”如同幽灵般在地铁系统乃至整个旧港区上空徘徊，时刻搜寻着他们的踪迹，就感觉头皮发麻，坐立难安。
柳如烟没有理会他的耍宝，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似乎在极力对抗伤势和思考对策。几分钟后，她重新睁开眼，目光落在了林小凡之前拿出来放在地上的幽能刃和那几块幽蓝水晶上。
“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清理者’的存在，意味着我们之前的藏身点可能不再安全，转移的风险也极大。在想到稳妥方案之前，我们只能在这里等待时机。”
“等待？等它自己走吗？还是等它把我们当外卖搜出来？”林小凡有点绝望。
“所以，不能只是等待。”柳如烟的目光锐利起来，如同打磨过的刀锋，“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变得比现在更强。至少，要强到有一线生机。”
她看向林小凡，语气斩钉截铁：“你的能量控制，太粗糙了。之前依靠幽能刃和水晶的取巧爆发，掩盖了本质上的缺陷。面对‘清理者’那种存在，你那种无法收放自如的力量，不仅无用，反而会像灯塔一样暴露你自己。”
林小凡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回想之前的战斗，无论是幽能解放还是水晶过载，确实都是大力出奇迹，控不控制得住全看运气和肾好不好。
“那…那怎么办？”
“特训。”柳如烟吐出两个字，“从现在开始，进行能量控制的精准化训练。在你完全掌握收放自如之前，不准再碰幽能刃和水晶。”
“在这里？现在？”林小凡看了看这逼仄、昏暗、连转身都困难的维修室，又看了看柳如烟那动弹不得的虚弱状态，“柳同学，你这模样看起来更像需要特护的病人而不是魔鬼教官啊…而且这场地也太寒酸了吧？”
“条件从来不是借口。”柳如烟冷冷道，“真正的战场比这恶劣无数倍。我动不了，但我的眼睛和脑子还能用。”
她示意林小凡将她稍微扶起来一点，靠墙坐好。然后，她开始了她的“理论指导”。
“能量，不是蛮力。它更像是你肢体的延伸，是你意志的体现。”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引导着林小凡的思绪，“忘记你之前那种‘推出去’‘砸出去’的粗暴方式。去‘感受’它，‘引导’它，‘塑造’它。”
她从最基础的开始：“现在，解除抑制器。尝试凝聚一丝能量，不是发射，而是在你的指尖凝聚，形成一个稳定的、米粒大小的能量光点。要求：亮度恒定，体积不变，维持十分钟。”
林小凡依言照做，戴上抑制器后重新取出来（过程小心翼翼生怕引来清理者），然后集中精神，引导能量流向指尖。
嗡…
一丝幽蓝能量浮现，但忽明忽暗，像个接触不良的灯泡，而且体积忽大忽小，极不稳定。
“集中精神！控制输出功率！感受能量的‘边界’！”柳如烟立刻指出问题。
“我在控几我计几啊！它有自己的想法！”林小凡憋得脸红脖子粗。
“是你的意志不够坚定！把它想象成你身体的一部分！”
尝试…失败…再尝试…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林小凡才勉强让指尖那一点能量稳定下来，虽然依旧微微颤抖，但总算达到了基本要求。他感觉自己像是用绣花针做了个全身肌肉雕刻，精神疲惫不堪。
“很好。”柳如烟面无表情，“下一步，让这个光点在你五指指尖依次跳跃，要求：亮度、体积、切换速度完全一致，不能有丝毫偏差。”
林小凡：“……教官，有没有简单点的模式？比如打木桩什么的？(；一_一)”
“木桩不会因为你能量溢出而引爆。”柳如烟冷冰冰地驳回，“继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小凡体验到了什么叫“精神层面的极限施压”。
在柳如烟冰冷精准的指令和毒舌点评下，他进行了各种反人类的能量微操训练：
- 能量丝线穿针（虚拟的）：要求能量凝聚成丝，穿过复杂想象的障碍。
- 能量屏障塑形：要求瞬间展开一面尽可能薄却均匀的能量膜挡下溅射的水滴（实际是柳如烟弹过去的小石子）。
- 能量频率震荡：要求按照特定频率改变能量波动，模拟不同信号。
他做得满头大汗，精神力高速消耗，几次差点因为精力不济而能量失控暴走，吓得他赶紧收敛。幽影核心的能量水平倒是没消耗多少，但对精神力的负担极大。
“不行了…脑子要冒烟了…cpU超频过度了教官…需要冷却液！(＞_＜)”
“意志力薄弱。继续。”
“柳同学，柳姐，柳教官！放过我吧！我感觉我的脑细胞在集体抗议996！”
“ ‘清理者’不会因为你脑细胞抗议而放过你。”
就在林小凡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的时候，柳如烟终于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