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滚带爬地冲回那个浅坑，也顾不上脏，双手并用，飞快地将那个暗银色金属八边形薄片从泥土里抠了出来！
薄片入手冰凉，表面的复杂蚀刻纹路摸上去有极其细微的凹凸感，那些流动的微光似乎因为他的接触而稍微亮了一丝。
就在这时，正在火力压制的柳如烟，似乎通过战术目镜看到了他的动作，声音透过扩音装置传来，带着一丝急促：
“林小凡！拿到东西立刻撤离！向东南方向出口跑！快！”
林小凡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多问，将金属薄片往怀里一塞，转身就朝着柳如烟指示的方向玩命狂奔！
他刚跑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柳如烟步枪的射击模式似乎发生了变化，能量轰鸣声变得更加低沉和恐怖，同时还夹杂着影魔侍卫愤怒而不甘的咆哮，以及…某种大型金属结构被撕裂的刺耳声响！
他不敢回头，拼尽吃奶的力气狂奔，直到冲出了废弃厂区，再次回到了有路灯的街道上，才敢停下来，扶着膝盖，如同拉风箱般剧烈喘息。
他回头望去，厂区深处的轰鸣声和能量闪光已经停歇，似乎战斗结束了。
片刻后，一阵轻微的引擎声传来。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SUV无声无息地滑到他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正是已经换回普通制服、但脸色似乎比平时更加苍白几分的柳如烟。她看了林小凡一眼，目光在他鼓囊囊的胸口停留了一瞬（那里塞着金属薄片），淡淡道：
“上车。”
林小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平稳地驶离。
车内气氛压抑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柳如烟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挖到的那个‘信标’，是高度危险的未登记管制物品。暂时由我保管。”
林小凡心里一紧，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信标？管制物品？
“柳同学…那个…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影子怪物…”
柳如烟目视前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冰冷：“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你今晚的行为，再一次严重违规，并且险些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侧过头，看了林小凡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你的‘运气’，好得有些过分了。”
林小凡哑口无言。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
“下车。”柳如烟说道，“记住，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那个‘信标’，我会处理。”
林小凡默默地下了车，看着黑色SUV无声地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他站在街边，夜风吹过，感觉浑身发冷。
信标被拿走了…线索又断了…
他失魂落魄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手下意识地伸进口袋…
突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口袋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他慢慢地掏出来一看——
那是一小片暗银色的、边缘极其不规则、仿佛从哪里强行掰下来的金属碎片…
刚才那个“信标”的一角？！
柳如烟…
是没发现…
还是…
故意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