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见者有份,苏掌柜,给我留一粒!”
“我出市价一倍半!”
“两倍!”
场面瞬间失控,三粒上品回元丹,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滔天波浪。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丹药便被几个财大气粗的修士以高出市价两倍的天价抢购一空。没买到的捶胸顿足,连连追问苏掌柜何时还能有货。
苏掌柜一面应付着激动的人群,一面擦着额角的细汗,心中却是狂喜与震惊交织。他早知道凌皓提供的丹药品质不凡,却万万没想到竟能引起如此轰动!那位看似平凡的年轻人,背后站着一位何等恐怖的炼丹大师?不,或许……他脑中闪过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或许那位大师,就是凌皓本人?这个想法让他对凌皓的态度,从之前的客气合作,瞬间攀升到了近乎敬畏的程度。
“上品回元丹”出现在苏家商行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天枢城的丹药圈子,自然也传到了城中执牛耳者的“万草阁”耳中。
万草阁坐落在天枢城最繁华的街道,楼高五层,气派非凡。寻常丹药根本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但“上品回元丹”和“苏家商行”这个组合,却足够引起他们的好奇,甚至是一丝警惕。
下午,商行里的人流稍减,苏掌柜正盘算着如何与凌皓加深关系,门外便走进一人。
来人一身素白长裙,身姿窈窕,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只露出一双清澈却带着几分疏离的明眸。她气质清冷,宛如空谷幽兰,一进门,周遭的喧嚣似乎都安静了几分。
苏掌柜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此女不凡,尤其是她腰间悬挂的一枚刻着百草纹样的玉牌,正是万草阁核心人员的标识。他心中一跳,连忙迎上:“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女子声音清越,如同玉珠落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听闻贵行今日售出上品回元丹,特来一见。不知可否让在下鉴定一番残存的药气,或盛丹之器?”
苏掌柜不敢怠慢,万草阁是行业巨头,得罪不起。他连忙取出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白玉瓶,恭敬递上:“丹药已售罄,只剩下这盛丹的玉瓶,或许还残留些许药气。”
白衣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接过玉瓶。她的动作优雅而专业,指尖轻轻摩挲瓶身,然后拔开瓶塞,将瓶口靠近鼻尖,细细嗅探。
起初,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但很快,那平静被一丝细微的波动打破。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握着玉瓶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药香……清冽纯粹,带着一种独特的凝练感,绝非普通炼丹手法所能成就。更让她心头剧震的是,这股气息,她竟感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仿佛在不久之前,曾在某个生死一线的险地,近距离感受过类似的味道……
妖狼峡谷……那个雨夜……那个以诡异火焰炼制狼王精血,身手莫测的少年……凌皓!
难道是他?
面纱之下,柳慕雪的红唇微张,美眸中闪过无法掩饰的惊异。她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将玉瓶轻轻放回柜台,抬眼看向苏掌柜时,已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苏掌柜,炼制此丹的大师何在?我万草阁愿出高价,长期收购此种丹药!”
苏掌柜心中叫苦,凌皓曾严嘱不可泄露其信息。他正斟酌措辞,柳慕雪的目光却已仿佛穿透了他的犹豫,静静等待着一个答案。
凌皓的炼丹之才,如同一块投入静湖的巨石,在引起四方涟漪的同时,也意外地引来了这位神秘的故人。机遇的大门似乎正在敞开,但门后的光影交织,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一股无形的漩涡,已悄然开始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