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蝶屋静谧的廊檐下悄然流淌,小静弥这一睡,便没醒过。
她安静地躺在被褥中,呼吸均匀绵长,小脸恬静,仿佛只是陷入了异常沉甜的梦境。
若非那胸口规律的起伏证明着生命的延续,她几乎像一尊精心雕琢的人偶。
对于这种长时间的沉睡,蝴蝶忍虽心有忧虑,却并非毫无准备。
之前刚把静弥接回来的时候,她也是沉睡了一个月才醒。
因此,蝴蝶忍并未惊慌,每日定时为小静弥擦拭身体。
这日午后,蝶屋难得的宁静被一个华丽的身影打破。
“哟!蝴蝶!石川怎么样了?睡了这么多天,该醒了吧?”宇髓天元声如洪钟,一身肌肉贲张。
他记挂着静弥的情况,毕竟是一同经历过游郭恶战的伙伴。
“宇髓先生,阿弥还没醒。”
“还没醒吗?也就是说还是小孩模样。”宇髄天元了然,也识趣得没再准备打扰。
蝴蝶忍却喊住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纸包,递了过去,语气变得格外“关切”:
“说起来,我看宇髄先生此番征战辛苦,气息似乎不如以往‘华丽’地充盈呢。这是我特意调配的强身健体、补充元气的营养药,效果非常不错。请您务必按时服用,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宇髄天元愣了一下,看着蝴蝶忍那“真诚”无比的笑容,虽然觉得哪里有点怪,但出于对医生的信任,他狐疑地接过了纸包。
“……哦?是吗?那真是多谢了,蝴蝶。”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蝴蝶忍微微欠身,“请务必全部、按时服用哦,这样才能达到最‘华丽’的效果。”
宇髄天元带着那包药回到了自己府邸,按照说明,将药粉冲泡后一饮而尽。
味道……难以形容的诡异,混合着极致的苦、涩、酸,还有一股仿佛什么东西烧焦了的糊味,瞬间冲击着他的味蕾和神经。
“这玩意儿……真的能强身健体?”宇髄天元皱着眉,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但想到蝴蝶忍的叮嘱,还是忍住了。
然而,药效发作得比他想象中更快、更“猛烈”。
不到半小时,一阵剧烈的腹痛便席卷而来。
宇髄天元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厕所。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成为了音柱府邸乃至整个鬼杀队总部(经由三位妻子的抱怨悄悄流传开)的一段“传奇”。
向来以体魄强健、精力旺盛着称的宇髄天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几乎是住在了厕所。
他那三位美丽的妻子——须磨、雏鹤和牧绪,也被那弥漫不散的“事后”气息和频繁的跑动折磨得苦不堪言。
“天元大人!您到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须摩捂着鼻子,眼泪汪汪。
“是蝴蝶给的药……”宇髄天元虚弱地靠着雏鹤,有气无力地回答,此刻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那甜美笑容下的“杀机”。
“虫柱大人给的?!”雏鹤和牧绪面面相觑,随即露出了了然又无奈的表情。
“真是……一点也不华丽……”宇髄天元哀叹着,感觉自己作为音柱的威严在这三天里彻底崩塌。
消息最终还是传回了蝶屋。
神崎葵有些幸灾乐祸地向蝴蝶忍报告了宇髓天元的“惨状”。
蝴蝶忍正在药房研磨药材,闻言,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连嘴角那抹弧度都未曾改变,只是语气平淡地陈述道:
“哦?是吗。可能是宇髄先生的身体暂时无法适应药力吧,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呢。”
她轻轻放下药杵,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才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
“谁让他把我家的阿弥,带到游郭那种地方去,还让她变成这样回来呢?只是稍微清理一下肠胃,已经是很‘温和’的调理了。”
神崎葵看着蝴蝶忍的侧脸,默默地为音柱大人掬了一把同情泪,三天三夜啊……
日子在蝶屋的日常运转中继续,直到第七天的深夜。
月光如水,透过纸窗洒入室内。
蝴蝶忍刚刚结束对静弥身体的擦拭,正准备熄灯休息。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带着明显沙哑和不适的嘤咛。
“唔……”
蝴蝶忍心跳漏了一拍,回头看去。
只见床铺上,那个沉睡了一周的小小身影,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然后,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
那双异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朦胧而迷茫,仿佛隔着一层水雾,眨了眨,似乎在适应清醒的感觉。
蝴蝶忍凑到小静弥面前:“阿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小静弥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视线艰难地聚焦,终于落在了蝴蝶忍脸上。
她的小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适表情,然后抬起右手,似乎想去触碰自己的喉咙。
眼神里充满了初醒的懵懂,以及因为喉咙不适而流露出的委屈和无助。
那眼神,依旧纯粹如幼童,看不出丝毫属于那个经历过生死战斗的少女静弥的痕迹。
心智,并未随着睡眠而回归。
蝴蝶忍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失望,也有更深沉的忧虑。
但她迅速压下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刚刚苏醒的孩子。
“是渴了吗?喉咙不舒服?”蝴蝶忍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让小静弥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小静弥急切地、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因为喝得太急,还轻微地呛咳了几声。
蝴蝶忍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喝了大半杯水后,小静弥似乎舒服了一些,靠在她怀里,小脑袋依赖地蹭了蹭她的胸口,发出细微的、满足的哼唧声。
蝴蝶忍又带着小静弥躺下。
其它的,慢慢来吧……
第二天清晨,确认小静弥除了心智依旧幼化之外,身体并无其他异样,蝴蝶忍便抽空去了一趟炭治郎他们训练休息的区域。
炭治郎刚结束一轮基础挥刀练习,额上带着薄汗,正用毛巾擦拭着。
“早上好,炭治郎。”蝴蝶忍走近,告知了他好消息,“阿弥昨天夜里醒了。”
炭治郎立刻转过身,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忍小姐,早上好!”
“真的吗?太好了!”炭治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由衷地感到高兴,“静弥姐她还好吗?”
“嗯,除了还是小孩子心性,身体暂时没发现其他问题。”蝴蝶忍点点头,随即提出约定,“我打算今晚带她去祢豆子的房间,让两个小家伙一起玩一会儿,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可以!”炭治郎立刻应下,笑容更加灿烂,“刚好今晚我也要去看祢豆子,我们一起过去吧,忍小姐。”
“好,那晚饭后见。”蝴蝶忍微笑着约定好时间,便转身去忙蝶屋的其他事务了。
炭治郎看着她的背影,用力握了握拳,为小静弥的苏醒感到安心,同时期待着晚上的相聚。
夜幕降临,蝶屋各处亮起了温暖的灯火。
蝴蝶忍的房间里,却面临着一个小小的“难题”。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适合小静弥尺寸的小巧木屐和干净的白色袜子,蹲下身,准备给她穿好。
首先穿袜子倒是进行得顺利。
小静弥似乎并不抗拒这柔软布料的包裹,任由蝴蝶忍动作轻柔地帮她穿好了两只袜子,小脚丫在白色的棉袜里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