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很麻烦……绝对不能让炭治郎他们碰上。’
“哈哈哈!”妓夫太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发出沙哑而刺耳的笑声,攻势不停,言语如同毒蛇般钻入静弥耳中,“和同类打就是麻烦,恢复得真快啊……但是!”
他话锋一转,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你没有吃过血肉吧?哈哈哈哈!你也发现了吧,我的血镰上有毒啊!你能撑住吗?靠着那点可怜的恢复力,能扛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与嘲弄:“看看周围!闻到人类血液的香味了吗?那么新鲜,那么诱人……不想尝一尝吗?”
“只要一口,就能填补你空虚的胃袋,就能获得力量!为什么要忍着?我们才是同类啊!为什么要为了那些渺小、丑陋、轻易就会死掉的人类拼命?”
妓夫太郎的话语,混合着空气中愈发浓郁的血腥气,如同魔音贯耳,不断冲击着静弥的意志。
喉咙深处的干渴感再次翻涌上来,比之前更加猛烈。
静弥咬紧下唇,甚至能尝到铁锈味。
她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任何的分神都可能带来伤口加强消耗。
冰雪的轨迹与血色的弧光在疯狂交织。
静弥的攻势如冰河奔涌,层层递进。
她抓住一个转瞬即逝的破绽,刀锋撕裂空气,以超越之前的速度直取妓夫太郎的脖颈。
冰晶在刀尖凝聚,死亡的寒意几乎要触及妓夫太郎那惨白的皮肤。
“血鬼术·圆斩旋回·飞行血镰!”
妓夫太郎脸上闪过狞恶,他竟没有挥动镰刀,而是猛地催动体内血液。
以他手臂为中心,狂暴的血色斩击混合着之前释放出的飞行血镰,如同一个瞬间扩大的、布满利刃的死亡漩涡,向四周无差别地爆发。
‘什么?!没有挥动手臂就产生斩击?范围还这么大!’ 这完全出乎静弥的预料。
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击不得不强行中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她只能瞬间变招防御。
“雪之呼吸·四之型·霜天绕。”
冰寒的剑气屏障急速展开,将她周身护住。
密集的血色斩击撞在霜白色的屏障上,发出交击声,冰屑与血光四溅。
就在静弥将血刃抵挡完之时,上方破空声骤响。
是堕姬的绸带。
她虽被炭治郎和祢豆子缠住,却始终关注着这边的战局,分出数根坚硬的绸带如同长矛般从上方直刺静弥头顶。
静弥不得不足下发力向侧后方急退,避开了这偷袭。
妓夫太郎的追击如影随形,在静弥后撤的瞬间已然逼近,双镰带着凄厉的恶风交错斩来。
“锵!锵!”
静弥手腕翻转,格开这连续的重击,冰屑与血光在刀刃交击处迸射。
她借着格挡的反作用力再次后滑,看似被压制,实则蓝色的眼眸冷静如初,如同雪原上等待时机的猎手。
她刻意让自己的呼吸显得有些紊乱,持刀的手臂也微微颤抖,将中毒与体力不支的假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吗?!”妓夫太郎果然上当,见她“疲态”尽显,攻势更加狂猛。
双镰挥舞得大开大合,血鬼术·飞血镰不断从刁钻的角度袭扰,试图一鼓作气将她彻底击溃。
他一记势大力沉的斜劈被静弥以微小的幅度侧身闪开,血镰重重砸入地面,溅起无数碎石,而他也因此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因发力过猛而产生的重心前倾和侧翼空档。
就是现在。
静弥那原本看似涣散的气息瞬间凝聚如磐石,周身爆发出远比之前更加凛冽刺骨的寒气。
“雪之呼吸·八之型·霜华乱舞!”
身形疾旋,日轮刀随着旋转挥出,释放出螺旋状前进的狂暴冰雪剑气。
这剑气并非一道,而是如同掀起了一场小型的、向前推进的冰雪龙卷,范围巨大,将妓夫太郎连同他周围的空间尽数笼罩。
“什么?!”妓夫太郎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惊骇。
他完全没料到对方在如此状态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大范围、兼具控制与杀伤的恐怖剑技。
他想后撤,但那短暂的重心失衡让他慢了一瞬,螺旋而来的冰雪剑气已至眼前。
“嗤嗤嗤嗤——!”
密集的切割声响起,妓夫太郎仓促间挥镰格挡,但螺旋剑气不仅带有强大的切割力,其中蕴含的极致寒气更是持续叠加、渗透。
他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迟缓,血镰之上迅速凝结厚厚的冰霜,甚至连他手臂、躯干上都开始覆盖上白色的冻痕,寒气不断侵蚀,试图将他彻底冻结。
这持续的冰冻与绞杀,虽未立刻重创他,却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而静弥的身影,在这螺旋剑气的掩护下,如同与冰雪融为一体,以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沿着剑气开辟的寒冰路径瞬间切入。
在妓夫太郎因抵抗霜华乱舞而僵直的刹那,她已迫近至他身前。
冰冷的刀锋,化为一道极致冰冷的细线,毫无阻碍地、精准地掠过了他那枯瘦脖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妓夫太郎所有抵抗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浑浊的眼珠难以置信地转动,看向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侧、维持着挥刀斩过姿势的静弥。
静弥微微喘息,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冰晶。
下一刻——
“喀嚓……”
一道清晰的冰线出现在妓夫太郎的脖颈上,冰层迅速加厚。
随即,他那颗狰狞的头颅缓缓地与身体分离,切口平滑如镜,并被一层厚厚的、不断蔓延的坚冰彻底封冻,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噗通。”
无头的身体僵立片刻,终于沉重地向前倾倒,砸在布满冰霜的地面上。
静弥缓缓收刀,紧紧盯着那被斩首的躯体。
‘这次……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