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静弥提醒他。
然而,堕姬的目标本就不只是他。
就在静弥格挡的瞬间,数根绸带猛地改变方向,以更快的速度袭向老板旁边的建筑群。
静弥脸色骤变。
“休想得逞!”
“唔!”
两道身影冲出,是炭治郎和祢豆子。
炭治郎怒吼着挥动日轮刀,斩断数根绸带;
祢豆子也靠着踢击将绸带踢下。
但堕姬的绸带数量太多,且朝着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去,众人又得救人又得砍绸带。
尽管已经使出全力,但仍有漏网之绸带,狠狠地切入了建筑群。
“轰隆——!”
伴随着断裂的巨响和人们的惊声尖叫,几个建筑被切开,破碎的木屑、瓦砾混合着血腥味瞬间从破损的建筑内弥漫出来。
惊叫、哭喊、血腥……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静弥和炭治郎看着那些破损的建筑,听着里面传出的痛苦呻吟与恐惧尖叫。
闻着那弥漫开来的、无辜者的血腥气,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在他们胸中轰然爆发。
“不可原谅!!!” 炭治郎目眦欲裂,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浓烈、新鲜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钻进静弥的鼻腔。
这味道……对于此刻的她而言,如同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骤然嗅到清泉的甘洌。
一种源自身体深处的、近乎狂暴的渴望,猛地攫住了她。
口腔内不受控制地开始分泌涎水,喉咙深处传来干渴的灼烧感。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啸着,呐喊着对血肉的渴求。
‘糟了……’ 静弥心中警铃大作,持刀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绷紧。
她从苏醒开始,就未曾进食补充过能量。
期间不仅经历了与上弦之叁猗窝座的战斗,之后更是耗费大量能量为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治疗。
即便通过睡眠恢复了一些,但与她巨大的消耗相比,不过是杯水车薪。
正因如此,在与堕姬的整个战斗过程中,她都极力克制,仅仅依赖雪之呼吸法与精妙的剑技对敌。
丝毫不敢动用那份属于“鬼”的力量——血鬼术。
因为静弥清楚,一旦开始使用血鬼术,再消耗下去,对血液的渴望会呈倍数增长,届时还能否保持理智,她毫无把握。
然而此刻,这弥漫的血腥味,如同最恶毒的诱惑,不断冲击着她紧绷的神经。
眼前堕姬那残忍的笑容,周围建筑中传来的无辜者的哀嚎,以及胸腔中因愤怒而燃烧的火焰,都与那生理性的渴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撕裂。
她必须速战速决。
静弥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她强行压下喉咙的干渴与胃部的抽搐,将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堕姬似乎也察觉到了静弥气息的细微变化,那并非变弱,而是多了一丝……不稳定的危险感。
她知道眼前这只加入鬼杀队的“鬼”肯定没进食过血肉,得意地笑道:
“怎么?闻到血的味道,就要忍不住了吗?为什么要忍啊?我们才是同类,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加入鬼杀队。”
“变成鬼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好吗?丑陋的人类没有活下去的价值,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
堕姬那充满恶意的嘲讽,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静弥紧绷的神经。
空气中弥漫的甜腥气息几乎要化为实质,钻入她的肺腑,点燃那源自本能的狂暴渴望。
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嘶吼——一个催促着她放弃这无谓的坚持,拥抱那能瞬间填补空虚的力量;
另一个,则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固执地坚守着生而为人的底线与对无辜者的守护。
静弥眼中冰芒爆射,所有杂念被强行碾碎。
她足下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突进,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手中日轮刀划破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
雪之呼吸·壹之型·雪风斩
这一记平斩,轨迹利落得如同扫过雪原的第一道晨光,精准无误地掠向堕姬那纤细的脖颈。
堕姬脸上的得意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转换,那冰冷的刀锋已然临体。
“噗嗤——”
熟悉的撕裂声再次响起。
她那颗美丽的头颅第二次与身体分离,脸上凝固着错愕与未能消散的嘲弄。
静弥的身影出现在堕姬无头身体的后方。
她微微喘息,不是因为体力消耗,而是与内心渴望搏斗带来的精神疲惫。
她看着那滚落的头颅,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堕姬耳中:
“你这种鬼……不会懂的。”
她的话语中没有愤怒,没有鄙夷,甚至带着怜悯。
堕姬永远无法理解,为何在如此强烈的渴望下,静弥依然能挥出守护之刃;
为何面对唾手可得的“食物”,她选择的却是压抑本能,坚守那份在鬼看来可笑无比的“信念”。
她只知道,她的头,又一次被轻松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