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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似是故人来(1 / 2)

那身影娇小,穿着鬼杀队队服外罩蝴蝶翅纹图案的羽织,径直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冲来。

是忍小姐!

炭治郎刚想开口招呼,鼻腔中却率先捕捉到了一股极其复杂、剧烈翻涌的气味。

那是极度震惊与某种近乎崩溃的悲伤混合在一起,压倒了平日里那份温柔坚韧的馨香。

只见蝴蝶忍的目光越过他,死死地钉在了他身后。

那个倚着日轮刀的身影上。

蝴蝶忍脸上那仿佛永不褪色的温柔微笑凝固了,随即如同摔碎的瓷器般片片剥落。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呼吸仿佛在那一刻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她看到了什么?

月光般流泻的白发……

还有那无比熟悉的、如今只能在她梦中出现的身影轮廓……

不……不可能……

是幻觉吗?

是因为她太思念,以至于在阳光下产生了如此荒谬的幻视?

还是说……

注射的毒素,已经开始侵蚀她的神智,带来了如此逼真的噩梦?

她的脚步顿住了,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连日来靠仇恨和毒素支撑的意志,在此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阿…弥……?”

一个极其轻微、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的气音,从她唇间溢出。

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却重得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而几乎就在那个温柔又陌生的声音响起的同一瞬间——

静弥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继而疯狂地鼓动起来。

咚!咚咚!咚咚!

那声音在她耳膜里擂响,震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一股尖锐的、混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楚与莫名暖流的剧痛,瞬间穿透了她的四肢百骸,比之前那腹部被贯穿的伤口更让她战栗。

这个声音是陌生的。

她混乱的记忆之海里,翻找不到任何与这个声线匹配的碎片。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心脏会跳得如此失序,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奔向这个声音的主人?

为什么喉咙会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为什么一股强烈的、想要看向声音来源的冲动,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烧遍了她全身?

这感觉太奇怪了。

分明是陌生的音色,却带着一种镌刻进灵魂深处的熟悉感,让她冰冷的身躯内部,泛起一阵窒息般的涟漪。

静弥甚至能感觉到,右眼那冰蓝的竖瞳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动,仿佛也受到了某种感召。

是……谁?

炭治郎察觉到了蝴蝶忍极度异常的状态,他担忧地看着她煞白的脸,又回头看了看低着头,意识似乎仍有些恍惚、却身体紧绷的静弥,一时间手足无措。

而静弥,在那失控的心跳与几乎要将她撕裂的莫名情绪的驱使下,带着某种滞涩感抬过了头。

那双异色的眼眸——一只诡艳的冰蓝竖瞳,一只残留着人类温度的蓝色圆瞳。

穿过清晨微熹的光线,对上了蝴蝶忍写满震惊、茫然与深重痛苦的紫色眼眸。

空气仿佛在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凝固了。

时光停滞,万籁俱寂。

阴影与光明,鬼与柱,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此刻被一道无形的鸿沟残忍隔开。

蝴蝶忍清晰地看到了那张脸,确确实实是她恋人的容颜,却又如此不同。

那非人的特征,那冰冷混杂的气息,无一不在刺痛她的神经。

而静弥,在看清那双紫色眼眸的刹那,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一片空白。

唯有心脏,还在违背她意志地、狂乱地跳动着,一声声,诉说着她无法理解的、铺天盖地的悲伤与……眷恋。

“铮——”

一声清越的嗡鸣,蝴蝶忍的日轮刀骤然出鞘。

这个动作几乎是她身为柱的本能,是数百个日夜训练刻入骨髓的反应,是对“鬼”这一存在的条件反射般的杀意。

然而,当那细长的、泛着紫光的刀锋真正指向阴影中那张脸时,蝴蝶忍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被同一把刀贯穿了,她的身体颤抖着。

是她,真的是她。

不是幻觉,不是梦境。

那双曾盛满温柔月华的蓝色眼眸,此刻一只变成了冰冷的野兽竖瞳,另一只却依旧残留着让她心碎的熟悉轮廓。

那张曾被她亲吻,带着清浅笑意的唇,如今紧抿着,透着陌生的警惕。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脑海中闪过产屋敷主公那意味深长的话——“意想不到的收获”。

难道主公早已预见?

预见这比死亡更残酷的“重逢”?

鬼。

这个字眼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蝴蝶忍脑海中尖啸。

她毕生追猎的对象,她憎恨的根源,如今却与她最深爱的恋人重叠在一起。

那些被鬼夺走的至亲、同伴的面孔;

姐姐香奈惠温柔的笑脸,还有其他牺牲的队员。

如同走马灯般闪过,与眼前静弥非人的模样交织、碰撞,几乎要撕裂她的灵魂。

职责与私情在她体内疯狂角力。

身体颤抖着,握刀的手却直直指向静弥,那是柱的意志;

指尖冰凉刺骨,甚至在微微痉挛,那是心如刀绞的证明。

她应该毫不犹豫地刺下去,为了人类的正义,为了死去的同伴,为了……静弥作为剑士的荣耀,她不应该以这般姿态存活。

“忍小姐!请等等!”炭治郎急切的声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他猛地挪动身体,坚定地挡在静弥与蝴蝶忍之间:

“静弥姐她虽然变成了鬼,但她没有吃人!刚刚也帮我们打退了上弦之叁!她一直在保护我们!”

他的话语又快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

“是啊,蝴蝶!”另一边,炼狱杏寿郎在伊之助的搀扶下,强忍着腹部的剧痛站了起来,“石川她刚刚才与我们并肩作战,不惜以身作饵,重创了猗窝座!我相信她!她的刀锋,依旧指向恶鬼!”

炭治郎和炼狱的话语让她这艘即将被恨意和悲伤淹没的小船,有了一丝摇摆的支点。

蝴蝶忍的目光,终于被炭治郎和炼狱杏寿郎的话语牵引,稍稍从静弥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身紫色羽织早已破损不堪,沾满了尘土与凝固的血迹。

里面穿着的宽大队服,也被撕裂了好几处,仿佛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

最触目惊心的是腹部的位置,衣物破开了一个大洞,然而露出的却不是预想中狰狞的伤口,而是……

一片光滑、紧致、白皙的肌肤,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锻炼得当的肌肉线条和人鱼线。

那里,本该有一个被猗窝座贯穿的巨大血洞。

是了,鬼的恢复力……

但这恢复力,此刻却像是在无声地证明着炼狱和炭治郎的话。

静弥经历了惨烈的战斗,并且保护了炼狱杏寿郎和炭治郎他们,以鬼的身份。

然而,静弥站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