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睁开眼时,被褥全裹在她身上,身旁属于那人的温度已微凉。
往常都是她先起身打理蝶屋诸事,此刻空荡的枕边让她愣了愣,昨夜的泪痕、哽咽与静弥温热的怀抱骤然涌进脑海,耳尖瞬间泛起薄红。
她轻手轻脚起身,快步走到洗漱台边,掬起凉水拍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发烫的脸颊稍缓,镜中紫眸里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柔和,不复往日全然的平静疏离。
换好衣裳,整理好衣襟,她推开房门,刚走到庭院就看见静弥倚在樱花树下。
“在等你。”静弥向她看来,眼睛亮得像盛了晨光,连声音都带着笑意。
蝴蝶忍心头一跳,强作镇定地走上前:“今天倒是少见啊,你居然起这么早,发生什么好事了?”
“因为忍昨晚对我敞开心扉了啊。”静弥笑着弯腰凑近,鼻尖几乎要相触。
蝴蝶忍就这样刚好撞进静弥的目光里。
那双眼比平时更柔,长睫垂着,在眼下投出浅淡的影,整个人美得像浸在暖水里的玉。
她能清晰闻到静弥发间的皂香混着淡淡的雪松味,连对方轻轻扫过她脸颊的呼吸,都带着温柔的痒。
蝴蝶忍的脸瞬间又热了起来,抬手将静弥的脸轻轻推开,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你是笨蛋吗?这种事值得这么开心?”
“当然值得。”静弥摇摇头,自然地牵住她微凉的手,“走吧,去吃早饭。”
温度透过相握的掌心传来,蝴蝶忍没有挣脱,只是垂着眸,任由她牵着走进食堂。
早饭过后,蝴蝶忍便去照料蝶屋的伤员与药材,娇小的身影穿梭在蝶屋回廊间,依旧是那个温柔周全的虫柱。
下午,静弥练完刀回到房间准备换下训练服,突然看见昨天被蝴蝶忍放在桌上的薰衣草布包,才猛地一拍脑袋——竟忘了把珠世的事告诉忍。
她快步走向实验室,还没推门,就隐约闻到一缕香气。
刚推开门,浓郁却不呛人的紫藤花香便扑面而来,混着药剂的醇苦,在鼻尖绕成一团——那是蝴蝶忍惯用的药材,研磨的紫藤花粉总飘在空气里,连木桌上的白瓷托盘都沾着点点淡紫。
屋内,蝴蝶忍正背对着门口,慌乱地将东西往抽屉里塞。
她手肘不小心碰倒了桌边的铜制药匙,“当啷”一声落在木板上,惊得肩头一颤;弯腰去捡时,指尖又带倒了盛着紫藤花粉末的研钵,淡紫色粉末撒了小半在托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