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到傍晚就够了,别太累。”蝴蝶忍收拾好,“我得回药房那边看看情况,明天你要是结束得早,可以过来帮我翻晒一下,顺便教你认几种止血的草药。”
静弥抬起头,刚好对上蝴蝶忍的眼睛。夕阳从训练室的窗棂照进来,落在忍的眼底,漾着温温的光。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连自己都没察觉,嘴角已经轻轻翘了起来。
等蝴蝶忍走后,静弥又练了两个时辰。日轮刀砍中木靶的声音越来越准,可她心里的那点异样却越来越清晰。
从食堂里忍问她有没有受伤,到刚才帮她调木靶,再到递来的薄荷水,每一个细节都像颗小石子,在心里漾开圈,连呼吸都带着点甜。
傍晚的药圃飘着清香,蝴蝶忍正蹲在竹席旁翻着草药。静弥走过去时,她刚好抬头,递来一把小竹耙:“来试试?翻得匀些,不然容易受潮。”
两人并排蹲在竹席旁,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静弥听蝴蝶忍教她认草药,“这个是蒲公英,叶子捣烂能敷伤口;那个是紫苏,煮水喝能驱寒……”忍的声音很轻。
静弥忽然停下动作,看着蝴蝶忍认真讲解的侧脸。
她想,自己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是在学习日语时蝴蝶忍的专注认真,还是一次次任务后蝴蝶忍递药膏时的温柔?
好像说不清了,只知道现在看着蝴蝶忍的眼睛,心跳会比挥刀时还快。
“怎么不翻了?”蝴蝶忍转头看她,眼底带着点疑惑。
静弥慌忙低下头,继续用竹耙翻草药,耳尖却红得厉害:“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些草药好像不难认。”
蝴蝶忍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手里的竹耙动作慢了些,偶尔会帮静弥把翻到外面的三叶草拨回竹席上。
蝴蝶羽织的花纹和雪色羽织的边角叠在一起,像被风黏住的两片云。
等翻完草药,已经是深夜了。蝴蝶忍让静弥先离开,走到药圃门口时,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蝴蝶忍正站在竹席旁收拾工具,羽织在夜色里轻轻晃,像只停在草叶上的蝶。
静弥攥紧手里的瓷瓶,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以后要是能常和蝴蝶忍一起晒草药、聊训练,好像也不错。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的耳尖又热了,脚步却比来时更轻快,连风里的草药香,都好像甜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