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要褪下队服,耳尖悄悄泛了点红。
除了姐姐香奈惠,她从没在旁人面前露过这样的狼狈。她捏了捏队服领口,声音放轻:“麻烦你了。”
说罢,她转身背对着静弥,动作带着一丝拘谨。
静弥站在她身后,耳尖微热,却没有过多的躲闪,只是目光专注地落在伤口上,声音平稳:“我会轻一点。”唯有指尖捏着棉布的力道,泄露了几分谨慎。
蝴蝶忍慢慢把衣服褪下,后背的伤彻底露出来,大片青紫色瘀伤从肩胛骨蔓延到腰侧,靠近脊椎的地方还蹭破了皮,渗着细小的血珠,旧药膏涂得斑驳。
静弥沾了些消肿药膏在棉布上,轻轻按在瘀伤边缘,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
“这里疼吗?”静弥轻声问,每揉一下都会稍作停顿,留意蝴蝶忍的反应。
蝴蝶忍背对着她,没看见静弥眼底的细致,只感觉后背传来药膏的清凉,还有她克制而温柔的力道,紧绷的肩线悄悄松了些:“还好,不碍事。”
烛火映着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挨得很近,空气里飘着药膏的淡香,没有多余的喧闹,只有静弥偶尔的轻声询问,和蝴蝶忍温声的回应。
“好了,我帮你缠纱布。”静弥缠纱布时特意避开蹭破的皮,边角整理得整齐,没有一丝潦草。
缠完后,她又小心地帮蝴蝶忍把队服拉回肩上,将领口理平整,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
蝴蝶忍慢慢转过身,刚想道谢,目光却顿住,静弥的耳尖还泛着浅淡的热意,只是垂着眼帘,将药罐和棉布归位,动作依旧有条不紊。
她忽然笑了,不是公式化的弧度,而是带着暖意的轻笑:“你看着冷冷清清,心思却细。”
静弥抬眼,撞上她带笑的紫眸,没有过多的局促,只是浅淡地弯了弯嘴角,算是回应。
这时,她瞥见蝴蝶忍拿起刚刚随手放在案上的单词本,翻到画着小盾牌的“保护”那页。
“看来很认真在学这个词。”蝴蝶忍笑着转移话题,指尖轻敲本子,“明天清晨去训练场,我看看你的挥刀动作。要是能把呼吸和挥刀合上,就教你基础的呼吸法。”
提到呼吸法,静弥的眼底亮了亮,却没有过分雀跃,只是认真地点头:“我会认真练的,不辜负忍小姐的时间。”她的语气依旧平稳,却透着坚定,眉眼间多了几分鲜活。
夜风吹进窗,烛火轻轻晃了晃。蝴蝶忍看着静弥把药罐、纱布摆得整齐,又将羽织叠好放在矮凳上,动作轻柔且有条理,心里的疲惫渐渐消散。
原来有人会用最平稳的语气藏起关切,用最轻柔的动作抚平伤口,是这样让人安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