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悬挂的蓝星地图、桌上堆放的文件、甚至身边助手的脸庞，都像被揉成了一团晃动的虚影。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办公桌边缘，手指却扑了个空，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座椅靠背倒去，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统领阁下！你没事吧？”
守在旁边的幕僚长道格拉斯连忙上前扶住他，声音里满是惊慌：“快！快叫医疗团队过来！”
“别…… 别叫医疗团队！”
睡王猛地抬手阻止，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现在…… 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失态…… 绝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平复翻涌的气血。
又过了好一会儿，睡王才再次拿起话筒，声音里满是浓浓的虚弱与疲惫，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汉森…… 你刚才说…… 五十余架 F-35c 被气化？七十来架被俘获？”
“是…… 是的，阁下。”
汉森低声回应，每一个字都像铅块一样沉重:
“我为了保障小伙子们的生命，只能向大夏妥协，让他们集体投降。
“呼……”
睡王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力的挫败感，“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这事不怪你……”
通讯器里再次陷入沉默，这次的沉默比之前更久。
久到汉森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指挥室外海风呼啸的声音。
“汉森，听着，现在不是纠结胜负的时候。”
终于，睡王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却难掩面对现实的妥协。
“立即率领舰队退出南境海，不要与大夏的舰艇或战机发生任何冲突！
剩余的事，我会交给国务卿布林克处理。”
“明白！”
汉森连忙回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至少，睡王没有让他继续在南境海硬撑，让事态继续扩大化。
要不然，他还真怕那架杀疯了的大夏战机倏然给自己来上一炮。
然……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汉森结束与睡王的通话，准备下令舰队转向，驶离南境海时……
“中…… 中将！不好了！
雷达上发现那架大夏战机再次朝我舰队方向飞来……
而且…… 而且早上分开的大夏两支舰队，宁辽号和东山号，正在南北对进……
目标极有可能是我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