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不会是真的中枪了吧。
还没等钱国峰反应过来,关向荣已经抢先一步,脸上挤出一副关切的笑容:
“萧少校,我是酒都知府关向荣,这次……”
“等等。”
倏忽,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关向荣的嘘寒问暖。
白露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病床旁,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关向荣,精致的俏脸刻满了寒霜。
“我叫白露,是萧逸的妻子。”
白露先对着两人微微颔首,冷着脸做个自我介绍。
钱国峰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萧家动作这么快,萧逸的妻子就杀到了江城。
看这充满火药味的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萧夫人,你好。”
被白露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关向荣,讪讪一笑。
“关知府!”
白露目光死死盯着关向荣,声音陡然加重:
“我丈夫到江城执行公务,却在你的管辖范围内遇刺,身受重伤,差点连命都保不住。
你身为酒都父母官,现在还有脸来‘慰问’?
我倒想问问,你打算怎么给我萧家一个说法?”
这话一出,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连窗外透过的暖阳都仿佛带上了几分寒意。
萧逸“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随即眸底泛起几分赞许的微光。
他没想到老婆会突然发威,更没想到她精准地挑中关向荣这个 “软柿子”,直接抬出 “帝都萧家” 的名头,先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坐实自己在江城“被刺”,身受“重伤”的事实。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关向荣是彻底懵了!
白露口中的 “萧家” 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砸在他的心上,仿佛自己的政治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赵清,那个萧家的当家主母,刚好握着他能否再进一步的关键一环。
钱国峰站在一旁,眉头拧得更紧,神色愈发凝重。
他不敢肯定这是白露的“狐假虎威”,还是帝都萧家真要拿这事向川省问责。
但不论是何结果,对如今风雨飘摇的川省,这都是雪上加霜的信号。
“萧夫人,这…… 这是意外!”
关向荣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辩解:“萧少校遇袭,是我们也不愿见到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
白露冷笑一声,不给对方一丝辩解的机会,继续发飙道:
“光天化日之下,军方人员遇刺,你告诉我是意外?
那我倒想问问,你这知府敢拍着胸口保证,江城的治安真的没问题?
还是说,有些‘意外’背后,藏着不敢让人知道的猫腻?”
白露话锋一转,不再纠结于遇刺本身,咄咄逼人地追问:
“我丈夫虽在江城长大,但已离开数年。
本准备回来看看阔别已久的家乡,见见那些久未蒙面的亲友。
却听到他曾经所在的阳光孤儿院,在年初遭遇了违拆。
五十多岁的院长多次举报却石沉大海,甚至还受到不明人士的威胁 。
关知府,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不……不知道!”
关向荣嘴唇哆嗦着,他堂堂一市知府,哪会关注一个小小孤儿院的问题。
躺在床上的萧逸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白露忽然大发雌威的原因。
这应该是受“高人”指点,把众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被刺转移,到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江城,顺带引出川兴置业这个毒瘤的话题。
思来想去,萧逸觉得老婆身后的高人,应该就是那位身在帝都的老妈。
看来这对婆媳相处的愈发融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