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的消失,如同抽走了支撑狂澜的最后一块基石,战场上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骤然一空。然而,死寂并未持续太久,便被更加复杂、更加汹涌的暗流所取代。残存的联军忍者面面相觑,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未升起,便被眼前更加诡异的局面扼住了喉咙——那个轻描淡写“收走”了查克拉之祖的宇智波凌皓,此刻正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宇智波带土,是第一个崩溃的。他目睹了琳的幻影在辉夜消失的刹那如同泡影般破碎,目睹了自己穷尽一生、不惜毁灭世界所追求的“月之眼计划”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支撑他活到现在的偏执信念,彻底崩塌了。
“不……琳……我的世界……”带土瘫倒在地,面具早已碎裂,露出那张布满伤痕和绝望的脸,独眼空洞无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没了……什么都没了……”
宇智波斑的秽土转生体,则显得异常沉默。他死死地盯着凌皓,那双经历无数风雨的轮回眼中,充满了震惊、不甘,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茫然。他追求一生的和平,他自以为是的救世之道,在凌皓那近乎“道”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狭隘和可笑。更让他心惊的是,凌皓身上那股与整个世界浑然一体的气息,那是他梦寐以求却始终无法触及的境界。
鸣人和佐助强撑着站在一起,警惕地看着凌皓。凌皓大哥救了大家,这点毋庸置疑。但他此刻展现出的力量和平静,却让他们感到一种陌生的距离感。尤其是他刚才将辉夜称为“收藏品”的语气,让鸣人本能地感到不适。
“凌皓大哥……”鸣人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你打算怎么做?”
凌皓将目光从带土和斑身上移开,看向鸣人,眼中那抹混沌色彩稍稍淡化,恢复了几分以往的温和,但深处的超然却无法掩盖。
“鸣人,佐助,”他的声音平静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战争,该结束了。但结束战争,并不意味着所有问题都会自动消失。有些因果,需要了结。”
他缓步走向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带土。
“宇智波带土。”凌皓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如同法官宣读判决,“你因一己私欲,挑起忍界大战,造成无数死伤,罪孽深重。”
带土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自我的毁灭中。
凌皓并未动手惩戒,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向带土的眉心。轮回眼中,左眼“创世之瞳”的光芒微微闪烁。
“幻术·真实映照。”
这不是普通的幻术,而是基于对灵魂和记忆的深刻理解,直接将对方一生中最真实、最无法逃避的画面,投射回其意识深处。
带土浑身剧震,眼前不再是虚幻的琳,而是真实的、血淋淋的过往:他亲手策划的九尾之乱,水门和玖辛奈临死前的眼神;他操控晓组织收集尾兽,引发的无数惨剧;战场上,那些因他而死的陌生忍者临死前的痛苦与绝望……无数被他刻意忽略或扭曲的罪孽,如同潮水般涌来,无比清晰,无比真实!
“啊——!!!”带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抱着头在地上疯狂打滚。这不是肉体的痛苦,而是灵魂的鞭挞,是良知的终极审判。
凌皓冷漠地看着他。“死亡对你而言,是解脱。活着,背负着这些罪孽去忏悔,去弥补,才是你应有的惩罚。”他并非心慈手软,而是认为简单的死亡太便宜带土了。让这个沉浸在自我感动中的悲剧角色,真正直面自己造成的浩劫,在无尽的自责中度过余生,才是更符合“因果”的结局。
他指尖清辉一闪,一道蕴含封印法则的符文没入带土体内,将其查克拉彻底封印,只留下基本的行动能力。“你的余生,将在这片你亲手造成的废墟中忏悔吧。”
处理完带土,凌皓将目光转向了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