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之后是极度的疲惫和精神透支。他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胸口壶型纹身微微发热,仿佛也在为这次危险的实验而悸动。
接下来的几天,凌皓变得更加深居简出。他不敢再频繁外出“拾荒”,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学校训练场或是宿舍。他不断适应着双眼那细微的变化,锻炼着那增强了一丝的洞察力和查克拉操控力。同时,他更加专注于那件“作品”的设计与制作。
他利用卖皮垫攒下的钱,买来了最基础的工具:小锉刀、刻针、砂纸、以及一小块品质极差的查克拉金属碎屑(价格昂贵,几乎花光积蓄)。材料则主要来自那些捡来的、经过初步炼化强化的边角料。
他要制作的,并非强大的攻击忍具,而是一个符合他当前身份和能力、却能起到奇效的辅助机关——基于战国弩机原理和查克拉传导改良的袖箭。
不同的是,它的箭匣经过特殊设计,可以容纳三枚不同用途的“箭”:一枚普通强化钢矢、一枚内部中空可填入石灰或麻痹药粉(尚未搞到)的陶矢、以及一枚核心嵌入了那粒最小“纯净查克拉金属”的、能够更好承载他查克拉的试作型能量矢。
发射机括则利用了强化后的弹簧钢片和精巧的杠杆结构,力求无声、迅捷。外壳用普通的铁片包裹,看起来毫不起眼。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每一个零件都需要他亲手用最简陋的工具打磨、修正,对查克拉金属的镶嵌更是需要精准的操控。炼妖壶的“能量感知”能力在其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让他能“看清”能量在构件中的流动是否顺畅。
就在他全心投入制作时,木叶村的氛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张起来。
训练场上,教授的内容开始偏向更实用的实战技巧和团队配合。波风水门出现的次数变少了,偶尔出现,眉宇间也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关于边境冲突、忍者小队遭遇伏击的坏消息开始小范围流传,虽然被严格管控,但那压抑的气氛却无法掩盖。
这天,例行体术对练。对手依旧是卡卡西。
这一次,卡卡西显然没有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他的攻击更加凌厉,速度更快,带着一种隐约的煞气,仿佛刚刚经历过真正的战斗。
凌皓全力应对,增强后的洞察力让他能更早地捕捉到卡卡西的攻击轨迹,精准的查克拉控制让他闪避格挡更为高效。但他依旧被完全压制,力量与速度的绝对差距无法弥补。
然而,在一次次交锋中,凌皓那迥异于寻常孩子的、极度理性计算的战斗风格,以及那双偶尔会闪过极致专注(实则在调动增强的洞察力)的黑眸,终于引起了卡卡西更深的注意。
又一次交错分开后,卡卡西没有立刻进攻,而是站在原地,露出的那只眼睛锐利地盯着凌皓,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探究:
“你的眼睛……还有你的动作。和前几天,不太一样了。”
凌皓心中猛地一凛,瞬间收敛所有异常,低下头,用略带喘息的声音回答:“只是……不想再轻易被打倒而已。”
卡卡西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变强是好事。但别走错了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留下凌皓一人,心中警铃大作。
被注意到了!尽管只是细微的变化,但还是被卡卡西这种天才敏锐地捕捉到了!
必须更加小心!袖箭的完成必须加快,但同时,表面的伪装也要做得更好。
他抬起头,望向训练场边缘的火影岩。三代目的石像依旧俯瞰着村子,但那份祥和之下,已是暗流汹涌。
战争的前奏,已经敲响。而他的蜕变,也才刚刚开始。壶中双瞳,窥见的将是何等纷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