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根源之芽与抉择之重(1 / 2)

“逐星者号”如同在破碎的梦境中穿行,周遭是凝固的法则悲歌与扭曲的现实碎片。依靠着“源初之种”那愈发急切、如同心跳般的共鸣指引,以及火种在混乱信息流中艰难锁定的坐标,星槎向着“逻辑墓园”那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的至深之处驶去。

这里的规则混乱达到了顶点。时间不再是线性流淌,而是如同打碎的玻璃渣,四处飞溅。众人时而感觉自己瞬间苍老,时而又仿佛回到了踏入此地的初刻。空间结构脆弱不堪,一步踏错,便可能从“此处”坠入完全未知的“彼处”,甚至落入法则完全矛盾的绝境。

“稳定场效力持续下降,已低于30%!”苏文瑾紧张地汇报着数据,星槎外壳不时传来被无形力量刮擦、扭曲的刺耳声响。

陆凡将绝大部分心神都灌注在“源初之种”上,混沌道印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运转,不再仅仅是包容或模拟,而是尝试着去理解、安抚这片区域那狂暴而痛苦的法则乱流。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如同在倾听疯子的呓语并试图与之沟通,稍有不慎,他自己的意识就可能被这无尽的混乱同化、撕碎。

但他没有选择。这是抵达目的地的唯一方法。

不知在时空的乱流中颠簸了多久,前方的混沌背景突然出现了一丝变化。那不再是毫无意义的色彩混杂,而是逐渐向着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包容一切伤痛的暗金色过渡。

“源初之种”的共鸣达到了顶峰,变得无比灼热!火种也传递来强烈的信号:

【目标接近!能量反应清晰!确认与‘母亲’本源同源,纯度……无法估量!远超‘源初之壤’!】

终于,“逐星者号”冲破了最后一层扭曲的时空褶皱,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失声——

那里,没有残骸,没有废墟。

只有一点光。

一点悬浮在无尽混沌与暗金色背景中央的、无比微小、却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温暖、纯净、仿佛蕴含着生命所有可能性的翠绿光点。

它太小了,小如芥子,仿佛随时会被周围的混乱吞噬。但它又是如此的坚定与耀眼,其散发出的柔和光芒,竟在这片连法则都已死去的坟场中央,开辟出了一小片半径不过数米的、绝对稳定、绝对有序的净土!

在这片净土之内,物理常数恢复正常,时间平稳流淌,充满了令人心安的生机。与外部那绝望的混乱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对比。

而那股呼唤陆凡他们前来、与世界树同源却更加古老的波动,正是源自这点微小的翠绿光点!

“这是……什么?”冷月璃喃喃自语,冰蓝的眸子倒映着那点微光,感受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亲近与敬畏。

“无法分析……”曦光的意念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肃穆,“其存在形式……超越了现有认知。它并非实体,也非能量,更像是……‘生命’这个概念本身的……源头显化?”

陆凡在见到这点光的瞬间,灵魂深处的混沌道印竟自发地平静下来,那丝得自“源初之壤”的“创造”意蕴欢欣雀跃,仿佛游子归乡。他手中的“源初之种”更是脱离了掌控,缓缓飞向那点翠绿光芒,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与之融为一体。

融入了“源初之种”后,那点翠绿光芒似乎明亮了一丝,一股更加清晰、更加古老的意念,如同初生婴儿的呓语,又如同亘古长存的叹息,温柔地拂过所有人的心灵:

【……来了……最后的……种子……】

【……时间……不多了……‘它们’……快要……成功了……】

【……‘母亲’……最后的……力量……‘根源之芽’……交给……你们……】

“根源之芽”?世界树母亲最后的力量?

随着这股意念,那点翠绿光芒微微闪烁,一道极其细微、却蕴含着无穷生命奥秘与某种至高权限的翠绿符文,缓缓飘出,融入了陆凡的眉心,烙印在他的混沌道印之上。

刹那间,海量的信息涌入陆凡的脑海!

他“看”到了更加完整的图景——

这片“逻辑墓园”,在无法追忆的“原初纪元”,曾是某个无法想象的超然存在进行“第一因”探索的试验场。所谓的“第一因”,即宇宙一切规则、一切存在的最初设定与终极答案。那场探索最终失控,引发了波及整个已知宇宙的“大崩坏”,法则崩毁,万物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