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古老低语与混沌抉择(2 / 2)

见陆凡沉默,那混沌之光再次波动:

【……迷茫的碎影……吾可予汝……三个选择。】

【选择一:剥离‘杂质’,回归‘吾’之怀抱。汝将忘却所有痛苦与执着,化为纯粹‘混沌’之一缕,得享永恒之‘安宁’。】

一股纯粹的、诱惑人放弃一切思考、一切责任、融入原始混沌的意蕴弥漫开来。

【选择二:吾可助汝……彻底‘净化’此地之‘噪音’(指织网者舰队)。代价是……汝需献上汝之‘变数’核心(指混沌道印与火种),吾将取回这片迷失的‘吾’。】

这是借助外力清除眼前威胁,但将失去自我,失去所有的可能性。

【选择三:携汝之‘杂质’与‘迷茫’,离开此地。吾将不再干涉,亦不再庇护。汝之命运,由汝……及汝所沾染的‘因果’,自行承担。】

三个选择。

放弃自我的永恒安宁。

借助外力解决危机但失去未来。

或者,依靠自己,继续在这条布满荆棘、希望渺茫的道路上走下去。

没有一条是轻松的道路。

冷月璃紧紧握住陆凡的手,冰蓝的眸子注视着他,没有言语,但那份无声的陪伴与支持,胜过千言万语。曦光、残光、木清、兰幽……所有同伴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们的命运,此刻系于陆凡一念之间。

陆凡缓缓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地球的灯火,伙伴的笑脸,星瞳牺牲时的决绝,青帝的嘱托,无数文明在“凋零”与“织网”下覆灭的悲歌……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虽仍有痛苦与虚弱,但那抹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屈与守护之火,却燃烧得前所未有地炽烈!

他看向那混沌之光,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

“我选择……第三条路。”

他拒绝安宁,拒绝看似便捷的助力。他选择背负起这一切“杂质”与“因果”,继续前行!

那混沌之光沉默了片刻,仿佛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如汝所愿。】

【记住汝今日之选择……迷茫的碎影。当汝触及‘真实’的边界,当汝直面‘根源’的质问时……望汝……不会后悔。】

话音落下,那点混沌之光如同它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黯淡、收缩,最终彻底融回了那片绝对虚无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深渊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有加速崩解的记忆碎片和远处虎视眈眈的“织网者”舰队,提醒着他们现实的残酷。

古老的注视消失了,暂时的庇护也随之而去。

他们,再次独自面对那悬于头顶的、冰冷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陆凡深吸一口气,压下灵魂的剧痛,看向同伴,眼神坚定:

“准备……迎接真正的战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