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工位上，突然传来“啪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舒晨和肖明函同时循声望去，只见办公室角落里竟然还坐着两个尚未离开的同事——李哥和小王。
显然，他们刚才全程目睹了这一切。
掉在地上的是李哥的圆珠笔，他正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抬起头时，对着舒晨和肖明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僵硬地点了点头。脸上是一副仿佛撞破了什么惊天秘密、马上就要被“灭口”的惊恐和尴尬，
舒晨的脸瞬间“唰”地一下变得通红，简直能滴出血来。她尴尬得只想用脚趾抠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细若蚊蝇：“李、李哥，你们忙……我、我们先走了啊，辛苦了！”
肖明函倒是镇定自若，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对着那两个石化的同事微微颔首，然后抱着羞得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的舒晨，步履稳健，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电梯间。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李哥和小王面面相觑，在巨大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
回到家，舒晨几乎是被肖明函半强迫地按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先休息，什么都别想。”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替她掖好了被角。
舒晨原本还强撑着精神，想等等看李组长对最终报表有没有反馈或修改意见。
但连日加班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加上肖明函就坐在床边，用一种“你敢起来试试”的眼神看着她，那点微弱的坚持很快就被击溃。几乎是脑袋刚沾上枕头，沉重的眼皮就再也撑不开，不过几分钟，她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看着她恬静安稳的睡颜，肖明函眼底的冷硬终于彻底融化，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连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他伸出手，极轻地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个脆弱的婴儿。
就在这静谧温馨的时刻，床头柜上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着“伊森”的名字。
好在舒晨睡的很沉，并没有吵醒她。
肖明函蹙了蹙眉，迅速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并仔细地掩好房门，这才走到走廊的落地窗前接起电话，并刻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
电话那头，伊森的声音清晰而严肃：“肖总，前几天您让我调查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随着伊森在电话里的简短汇报，肖明函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一点点绷紧，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冰冷，握着手机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他沉默地听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知道了，我明天再告诉你该怎么处置。”
挂断电话，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脸色阴沉得像冬日里冰封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