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萱萱的女孩此刻眼睛红彤彤的，看见肖明函，脸上还是下意识地露出一丝羞涩的期待，她扭捏了一下，脸上终于蓄起一丝笑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个白色纸袋递向肖明函。
没想到，肖明函只是皱了皱眉，看都没看那礼物一眼，声音冷淡至极：“不必了。好意心领了。没什么事的话，舅妈请回吧。”
萱萱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嘴唇咬得发白，眼眶里又一次蓄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林曼莉见状，脸上有些挂不住，上前一步道：“明函！萱萱难得来看你一趟，你这是干嘛？这傻丫头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这个礼物，是她跑了好几家商场，亲自给你选的，你肯定会喜欢的！萱萱对你的喜好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肖明函依旧不为所动，声音甚至更冷了几分：“不需要。我什么也不缺。”
林曼莉看了看面色冷峻的肖明函，又看了看被他牢牢护在身后的舒晨，再看看身旁梨花带雨的宝贝侄女，心疼侄女的同时，似乎又觉得自己作为长辈的尊严受到了侵犯，终于有些恼羞成怒。她拔高声音：“明函！你跟萱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萱萱她那么喜欢你，你不要老是欺负她！为了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不值当！”
肖明函眼神一厉，显然已极度不耐，他揽着舒晨，转身就要往宅子里走。
林曼莉彻底怒了，口不择言地指着舒晨道：“萱萱这么喜欢你，你却对她这么冷淡，百般维护这个狐狸精，我告诉你，将来你会后悔的！”
肖明函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冰刃般射向林曼莉，声音沉冷得吓人：“舅妈，请您慎言。她不是什么狐狸精，她是我的太太！”
林曼莉被肖明函的眼神吓得怔了一下，心底莫名一寒，指尖不自觉攥紧了羊绒大衣的一角。但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肖明函的长辈，岂能在小辈面前露怯，当即强装镇定地抬高下巴，硬着头皮说：“太太，什么太太？明函，你是不是疯了！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丫头，也配进肖家的大门？论学识、论门第，她拿什么跟萱萱比？你看她这副寒酸的样子，将来怎么撑得起肖家的门面？我告诉你，婚姻不是儿戏，关乎家族脸面！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是绝不会同意你们这桩婚事的！”
她刻意扬起声调，把方才对付那个二太太时的“大家长”做派搬了出来，仿佛自己真能替肖家做主一般。
周叔垂眸立在一旁，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这些年，这位林家舅母靠着“肖家亲戚”的名头在外张扬惯了，靠着那点浅薄的亲缘关系，占尽了肖家的便宜，怕是忘了肖明函从不是会被“长辈威严”拿捏的性子。
果然，肖明函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他非但没有动怒，唇角反而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舅妈，我想您弄错了。舒晨是我的合法妻子，我们已经在法律上成为夫妻。这件事，不需要，也从未需要任何人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