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肖氏集团大楼还有两个路口时，舒晨便轻轻拉了拉肖明函的衣袖，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让司机找个地方停一下吧，我从这里走过去。”
肖明函闻言，眉头蹙了一下。他侧过头看她，目光扫过她略显紧张的脸庞，又瞥了一眼窗外尚且有些距离的肖氏集团大厦，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情愿：“这里离公司还远着呢。”
“太近了会被公司的人看到的，”舒晨坚持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说好了要保密的。”
肖明函沉默了两秒，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实在拗不过她，最终还是对前排的司机打了个手势。黑色的豪华轿车平稳地靠向路边。
舒晨解开安全带，正准备开门，肖明函突然倾身过来，伸手拉住了她。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将她微凉的手指牢牢裹住，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放心的叮嘱：“下班等我，我们一起回家。傍晚可能会降温，你直接在地下车库等我就行，我保证不会让人看到我们。”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遇到任何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如果联系不到我，可以打伊森的电话。”
舒晨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絮絮叨叨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才的紧张感也被冲淡了不少。
明明是叱咤商界的集团总裁，此刻却像极了第一天送孩子上幼儿园的老父亲，连细枝末节都要反复交代。她轻轻点头，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知道啦，肖总，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肖明函被她笑得有些没面子，故作威严地瞪了她一眼，但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却丝毫未减，直到舒晨催了两句 “再不走要迟到了”，他才终于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车门即将关上的瞬间，他又忽然出声叫住她：“晨晨。”
她回头，肖明函的语气认真又温柔：“加油！”
舒晨心头一热，用力点了点头。
黑色轿车缓缓汇入车流，直到再也看不见。舒晨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不远处巍峨耸立的肖氏集团大楼。
玻璃幕墙在晨曦中反射着冷硬而耀眼的光芒，气势逼人。她看着那栋庞然大物，忽然有些恍惚。
还记得第一次踏进这里，是为了给肖明函还钱。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后来会和他那样的纠缠不清，甚至莫名其妙地签下了一纸婚书，更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以一名普通员工的身份，再次走进这栋大楼。
她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忽然想起自己还欠着肖明函一笔数额不菲的债务。
这个现实而具体的压力骤然压上心头，反而奇异地冲散了些许迷茫和怯懦，生出一种必须努力奋斗的紧迫感来——虽然那笔钱肖明函根本不会在意，而且以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肖明函根本不会要舒晨还钱，但在舒晨心里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这笔债务偿清。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身边那些穿着得体、步履匆匆却满脸从容自信的男女白领，一种新的期待和渴望悄然在心底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