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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一个书生的遐想(2 / 2)

申猴摇头道:“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出去。因为我们的能量模块都一直处于关闭状态。”

这下可把文渊整不会了。他只得把所有的经过又捋了一遍:这中间只是自己的控制系统自主更换了能量模块和更新了数据库,还有就是听到的机械音。他走到刚刚自己拿回手表的地方,那里已经恢复成墙面的样子。他用意识退下手表,贴放在刚刚的位置。一点变化也没有,也听不到机械音。他仔细观察了周围,好像刚刚这个地方根本没有给他送回手表。

文渊走回那个空荡荡的空间。他看向巳蛇,巳蛇会意,道:“这里也都找过了。只有一处有个凹槽,就是公子放入手表的那个地方。”说着,她快步走到凹槽处,并指给文渊看。”

文渊走近,并把手表退下放入。意想中的机械音并没有发出,手表也没有隐去。什么也没有发生,静的让人可怕。文渊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又看了看自己周身。好像,对,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自己手里还有一件——寒星。一直以来他都搞不明白,初见寒星的时候他看到的那串数字——70*15*13是什么意思。他拿出寒星,让它回到原来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生肖战士,突然想起自己进来的时候是推开的一扇门。门是两扇,而只可以推开一扇!

想到这里,文渊当即令五位战士按来时方位站定,并喊道:“诸位,一同推门。\"

话毕,一扇门应声而开,露出幽深的通道。沿着倾斜的隧道拾级而上,直至尽头无路可走。文渊毫不犹豫地朝面前石壁撞去,霎时间天旋地转——

哗啦一声,众人相继从水潭中浮出,水花四溅。

别正苑内,文渊书房。檀香在青铜博山炉中袅袅升起,文渊正拿着一本《续六经》正在发怔。他不经意间抖开了书页,几页纸落在地上。青衣忙走过来替他捡起,轻声问道:“公子,走神了?”

文渊心不在焉的笑了笑,抖了抖手中的几页纸,欲言又止。他唇角浮起一丝恍惚的笑,指尖摩挲着纸页。忽地瞳仁微缩,他认真的读了起来:

大业十一年春天

洛阳城的桃花开得格外妖冶,粉白的花瓣飘落在玄武门的铜钉上,却掩不住门缝里渗出的血腥气。此时的大隋帝国,如同一件华美却千疮百孔的锦袍,在春风中簌簌发抖,即将露出内里朽烂的经纬。

野火燎原的九州

漕运粮船在梁郡水面倾覆时,粟米袋沉浮如浮尸。瓦岗寨的草寇们不会想到,他们斩断的不仅是隋廷的粮道,更是三百漕兵最后的忠义——那些跪在甲板上痛哭的汉子,怀里还揣着妻儿咬过半块的糠饼。

扬州军械库的火光映在杜伏威的连环甲上,十六岁的起义领袖正用剑尖挑起一绺官军的肠子。迷楼旧址的夜鹭惊飞刹那,运河里漂浮的明光铠碎片,恰似当年隋帝南巡时撒落的金箔。

河北烽火窦建德在高鸡泊竖起的 \"讨隋\" 大旗,被春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营寨里挤满了逃荒的流民,其中有个叫刘黑闼的青年,正用削尖的枣树枝在树皮上刻着隋军的布防图。此时的河北道,官府的 \"括户\" 文书与起义军的 \"均田\" 檄文同时贴在驿站的墙上,过往的商旅们看见公差就绕道,遇见起义军却会悄悄送上干粮 —— 因为隋廷的苛税早已让他们倾家荡产,而窦建德的营寨里,至少能喝上一碗粟米粥。

长安太仓的存粮已不足往年三成,司农寺卿奏报时,手指颤抖着划过账册上的数字:大业七年至十一年,全国户口锐减四百万,其中山东诸郡 \"十室九空\",河南道 \"白骨露于野\"。更可怕的是钱币贬值,五铢钱的含铜量只剩三成,民间私铸的 \"鹅眼钱\" 轻若鸿毛,买一石粟竟需用车来装钱。洛阳西市的绸缎铺前,掌柜正用剪刀将劣质丝绸剪成布条 —— 因为真正的好绸缎,早已被官吏们搜刮去讨好南巡的皇帝。

观德殿的早朝已成闹剧,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咳着血谏言 \"罢东征、轻徭役\",却被炀帝掷来的玉如意砸中额头;内史侍郎虞世南捧着《食货志》欲言又止,书页间夹着他家乡余姚饿殍的绘图。最讽刺的是,宫廷里正忙着筹备 \"万国来朝\" 的典仪,工匠们用彩纸糊成的 \"丰稔图\" 挂满皇城,而宫墙外,饿极的百姓正啃食着树皮,连隋帝车驾经过时扬起的尘土,都有人抢着去舔 —— 据说那里面有粮食的味道。

虎狼环饲的边疆

高句丽的冷眼平壤城的王宫中,高句丽王高元正把玩着隋使送来的 \"赐封\" 金印,印纽上的蟠龙雕工精美,却掩不住印文 \"高句丽王\" 四字的歪斜 —— 那是隋帝盛怒下命工匠连夜赶制的。城外的汉江已解冻,高句丽的斥候们望着对岸隋军废弃的营垒,那里的灶坑还留着去年隋兵煮食树皮的痕迹。高元忽然轻笑,将金印丢进旁边的铜盆,盆里盛着的正是隋军遗落的弩箭镞,在春阳下闪着幽蓝的毒光。

突厥的獠牙启民可汗的牙帐里,狼头纛旗在春风中猎猎作响。这位曾对隋帝俯首称臣的突厥首领,如今正摩挲着骨制的兵符,上面刻着的二十八宿星图,与隋廷送来的 \"和亲\" 公主嫁妆清单放在同一张案上。大业十一年春,突厥骑兵已三次越过定襄郡,抢走的隋民中有个会制火药的工匠,他在突厥人的逼迫下,正将《丹经》里的 \"伏火法\" 刻在羊皮上。更让隋廷心惊的是,启民可汗的长子始毕可汗已整合东突厥各部,其控弦之士达百万,帐下的 \"控鹤军\" 装备着隋廷工匠逃亡时带去的明光铠。

西域的叛离伊吾城的商栈里,粟特商人正在重新粉刷墙壁,将去年绘制的 \"大隋威德\" 壁画覆盖,换上波斯萨珊王朝的翼兽图腾。大业五年隋帝西巡时设立的 \"西域互市监\" 如今门可罗雀,只有几只瘦骨嶙峋的沙狐在空荡的货栈里觅食。更致命的是,吐谷浑残部在伏俟城竖起了复国大旗,他们与西突厥联合,截断了丝绸之路,商队们不再选择经河西走廊入隋,而是绕道吐火罗,将中原急需的良马和琉璃珠运往波斯。

流求的烽火东南海域的流求岛上,土着首领欢斯渴刺兜正将隋军战俘的铠甲熔铸成农具。大业六年那场短暂的征服,如今只剩岛上遍地的隋式弩机残骸,被热带的雨水锈蚀成暗红色。当隋廷的 \"抚慰使\" 再次乘船抵达时,迎接他们的不是贡品,而是从山崖上滚落的巨石 —— 那些石头上,用隋军的血写着 \"勿复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