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睡着了。” 第二个声音回应道,“这人怎么在这儿睡着了?还穿得这么单薄。曼儿,你去叫醒他,别让他冻出病来。”
文渊缓缓睁开双眼,只见面前站着两位女子。从衣着打扮来看,一位是小姐,一位是丫鬟。两人正关切地看着自己。文渊的目光,瞬间被那位小姐吸引。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姿,刹那间,他仿若置身梦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小姐有着白皙如玉的面庞,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澄澈的深潭,又似璀璨的黑宝石,清澈明亮,透着灵动的光芒,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弯弯的眉毛宛如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叶,自然而又柔美。小巧挺秀的鼻子下,是一张红润娇嫩的樱桃小嘴,嘴角总是挂着甜美的笑容,露出一排珍珠般洁白整齐的贝齿。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她身着淡绿色短打,腰间系着一条随风飘舞的红色丝带,裙摆处绣着朵朵娇艳的桃花,整个人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桃花精灵,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文渊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他狠狠掐了一下大腿,钻心的疼痛传来,看来自己并非在梦中。可眼前的女子,为何如此熟悉?他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不仅仅是见过,而且是极为熟悉的。他懊恼地拍打着脑袋,痛恨自己关键时刻脑子竟一片空白。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她像极了陈晓雅!对,就是陈晓雅!但随即他又清醒过来,自己已然穿越,怎么可能是陈晓雅,不过是一个与她极为相像的人罢了。
这时,女子轻柔地开口问道:“郎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我家就在前边三里远,家父是医师,一般急症都能治愈。” 她的声音如夜莺啼鸣,甜美悦耳。
文渊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听女子又拉长声调问道:“郎君能行走吗?要不要……”
文渊此时心潮澎湃,血压飙升,嗓子像着了火般燥热,嗓音沙哑地回道:“我能走。”
三人沿着小河边的小路前行,文渊跟在最后,目光始终黏在前面女子身上。他在心里惊叹:像,实在太像了!走路的姿态,一颦一笑,都像极了陈晓雅。陈晓雅曾陪伴自己五年,他对她的一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再次见到如此相像的人,文渊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此刻,他的思维已然停滞,只想一直跟着她,看着她,捕捉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恨不得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她的世界,即便只是默默看着,也觉得无比充实。
他想起曾经和陈晓雅漫步在春熙路上,她嗔怪地问:“你老盯着我看干嘛?看路啊!” 他深情地回答:“拉着你的手,看着你,我的心才踏实。这辈子有你,我就知足了。” 他还记得,那场大地震后,陈晓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十多年了,他从未忘记过她。如今,她仿佛重生般出现在眼前,还是少年时期的模样,而自己同样重回少年,模样未变,名字依旧是文渊。
文渊思绪万千,满心都是杂乱无章的回忆与幻想。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女孩,不知不觉,三里多路很快走完。一座整洁的小院映入眼帘,土垒的院墙,一人高的栅栏门。院子里有五间土坯房,一推开门,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文渊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机械地听从着女孩的安排,甚至不敢轻易开口,生怕一说话,眼前的美好就会像泡沫般破碎,醒来后又是一场空。
他看到一位中年男子为自己号脉,接着男子问了他一些问题,文渊只是一味点头。随后,他瞧见中年男子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又低声对女孩说了些什么。女孩灵动的大眼睛看向文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一边摇头,一边回应着中年男子。
这时,丫鬟曼儿凑到文渊耳边,压低声音问:“陈医师说你大概是个痴儿,是不是真的?” 文渊连忙摇头,心里嘀咕:这老陈医术不咋地嘛!他突然想起黄灵儿,医圣孙思邈的高徒。要是能把她喊过来,定能教教这老陈。嗯,就这么办!想着,他便抬脚往外走。
女孩,不,在文渊心里,她就是陈晓雅。陈晓雅见状,赶忙拉住他,指挥他坐到矮凳上。随后,她走到陈医师身旁,似在恳求着什么,又像是在生气,最后索性扭头不理对方了。
文渊痴痴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叹:陈晓雅真是好看,做什么都迷人,可爱极了!现在自己有钱了,一定要给她幸福安稳的生活。文渊就这么呆呆地望着陈晓雅,傻笑着,内心涌起一股久违的满足感。
陈医师目光审视般地打量着文渊的一举一动,眉头紧蹙,失望地连连摇头。文渊察觉到对方的态度,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满,可目光瞥见一旁的晓雅,念头一转:“这毕竟是晓雅的父亲,我怎能在心里埋怨他呢。”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很快又温柔地落在晓雅身上。
就在这时,曼儿尖锐惊恐的声音骤然响起:“蛇!一条红色的蛇!” 这声惊呼好似一道惊雷,瞬间将文渊从痴迷状态中惊醒。陈医师听闻,先是一怔,随后语气淡定,带着几分嗔怪说道:“这大冷天的,怎么可能有蛇?曼儿,别一惊一乍的!”
然而,曼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传来,隐隐还带着颤抖:“真的有蛇,一条红蛇,还有两只角。就在门口!”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让小院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