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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马邑,长城论战(1 / 2)

晋阳城北的十里亭,悠悠的暮色仿若一层轻纱,轻柔地覆盖着古老的烽火台,为其镀上了一层如血般的瑰丽色泽。烽火台历经岁月的洗礼,砖石斑驳,静静伫立在这天地间,见证着无数的风云变幻。亭畔,李世民身着一袭劲装,身姿挺拔,他正倚靠着那汉白玉栏杆,栏杆上镌刻的花纹早已被岁月打磨得模糊不清。此时,他的指尖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腰间玄铁剑鞘,剑鞘上的饕餮纹狰狞而神秘,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金戈铁马。

就在这时,官道的尽头,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李世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待看清来人,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只见那原本半年前还稍显稚嫩青涩的少年第五文渊,此刻已然出落成了身高八尺的青年。晚风吹拂,他的衣摆烈烈作响,宛如一面飘扬的旗帜;腰间悬挂的玉笛,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泽,在这渐暗的天色中,更添几分独特韵味。

“真是领教了。” 李世民开口,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又夹杂着审视,仿佛要将眼前的第五文渊看穿,“看来,你终究还是信不过我们李家啊。” 话落,他的动作如闪电般迅速,“唰” 地抽出腰间横刀,寒光一闪,刀锋瞬间在第五文渊颈侧仅仅三寸处稳稳顿住,刀身上反射出的冷光,映照着两人的脸庞。“我那队特种兵,二十多条鲜活的性命就这么白白丢了,你说,我该找谁去讨回这笔血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你还以为自己能偷偷摸摸地发展,别人都察觉不到?别天真了,你的一举一动,人家早就清清楚楚,只是如今忙着别的事,没闲工夫来收拾你罢了!哎!”

面对李世民这般举动,第五文渊神色平静,不为所动,只是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着,眼神中透着几分坦然。

李世民见此,微微一叹,缓缓收起横刀。他的目光一转,落在了第五文渊身后的青衣女子身上,眼神不自觉地在她身上逡巡起来。“这才半年没见,你怎么蹿得这么高了?” 李世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随后又问道,“这位冷若冰霜,却又美若仙子的姑娘是谁?”

“哎呀,半年不见了,你就这态度啊!” 第五文渊不禁翻了个白眼,略带无奈地说道,“是我当时行事有些着急了,不过你看,最终的结果不是挺好的嘛!” 说着,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只单筒望远镜,不由分说地塞到李世民手中,继续道,“你的这位仙子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时我身负重伤,不慎掉进她所居住的山洞,是她悉心医治,才让我捡回一条命,之后还帮我找回了红姐她们。对了,你和你那小媳妇的事儿,定下来没有?”

李世民此刻却全然没把第五文渊的话听进去,他的注意力早已被手中的望远镜牢牢吸引。只见他双手捧着望远镜,一脸认真地摆弄着,左看右瞧,满脸好奇。第五文渊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耐心地给李世民指点了几下使用方法。

“这东西可真是个宝贝啊!” 李世民摆弄了一番后,忍不住惊叹道,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行军打仗的时候,有了它,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堪称神器!这是从哪儿来的?还有没有?快,再给我几个!”

“你把这望远镜当什么了?街边随意售卖的大白菜吗?还张口就来再给你几个!” 第五文渊眉头紧皱,满脸无奈,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我总共也就这几个,还特意留了一个给李靖大哥。他镇守的马邑,地域广阔,天苍苍,野茫茫,地势开阔,使用这望远镜,方能将其效用发挥到极致,用来了望敌情再合适不过了。” 话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了极为重要的事,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而严肃。

“马邑那地方,如今归你家老爷子节制吧?” 第五文渊目光紧紧盯着李世民,缓缓说道,“我瞧着,是不是得让老爷子把马邑的兵权下放给李靖大哥。我近期打算去马邑游玩几日,你要不要一同前去?正好,咱们也趁此机会,为李靖大哥谋个升官的机会。实在不行,就拿这稀罕玩意儿,去贿赂贿赂你家老爷子。” 言罢,他转身快步跑向自己的坐骑。那匹马高大健壮,正悠闲地甩着尾巴。第五文渊来到马旁,伸手在马鞍旁的行囊中摸索了一番,眨眼间,竟像变戏法一般,掏出两只双筒望远镜。

“你这人可真是……” 李世民一边从第五文渊手中接过望远镜,一边摆弄着,嘴里嘟囔着,“还有这么先进的玩意儿,却不早点拿出来,难不成你早就算计好了,想用这东西来和我做交易?李靖如今已然是马邑的最高军事长官了,你还想让他怎么升?再升的话,除非让他去生孩子了,哈哈。” 李世民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可随即话锋一转,“哎,话说回来,他不是一直倾心于追求你家红姐吗?这事如今进展得如何了?”

“这事儿啊,还得看红姐自己的心意,咱们旁人可干涉不了。” 第五文渊摆了摆手,将话题拉了回来,神色再度严肃起来,“还是把心思放回马邑的事儿上吧。据我安插的探子传来的可靠情报,马邑现下有一股势力,已然被突厥收买,正在暗中谋划着造反,带头的正是刘武周。另外,朔方的梁师都似乎也有了同样的苗头,情况不容乐观呐。”

李世民听闻,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目光坚定,果断地回道:“行,那你先行一步,我这就回去,将此事详细禀报给家父。之后,我便即刻启程前往马邑与你会合 。”

站在马邑附近的长城上俯瞰仲夏晚景,暮色与生机交织成雄浑而诗意的边塞长卷:

夯土城墙在暮色里泛着赊来的胭脂色,桑干河裹挟着融化的雪山寒魄,在仲夏黄昏变得温驯。河水漫过河滩上的红柳丛,将戍卒们晨起割下的马兰草冲成碧色绸带。对岸阴山的雪冠早已消融,露出青灰色山脊,像突厥人遗落在草原的弯刀。

汉砖缝隙里钻出的地椒草正开着紫花,戍卒们说这是昭君出塞时落下的香囊所化。箭楼阴影中躺着几具晒得发烫的伏远弩,铁质望山烫得能烙饼,守卒们用井水浇出滋滋白气。二十里外的沙碛地上,蜃气正幻化成连绵宫阙,引得新来的兵士对着海市指指点点。

暮鼓响过三通时,城头戍卒卸了甲,把汗湿的戎衣铺在排水槽上,槽底还嵌着几枚开皇五铢钱。伙夫抬来用冰窖存着的酸酪浆,陶瓮外凝的水珠坠在斑驳箭痕里。

第一只流萤掠过女墙时,突厥牧人的火把已在五十里外的金河屯亮起。斥候的马蹄惊起泽畔蓼花,淡紫花瓣混着密符书信,飘落在前朝留下的运粮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