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有点堵。
“你现在做的，其实也一样。”他说，“你想知道过去，不是为了报复谁，是想让自己完整。可这条路太黑，我不想你一个人走。”
我慢慢把手伸进口袋，把徽章拿出来放在他手心。“那你帮我查，但有个条件。”
“你说。”
“不管查到什么，我们都要冷静面对。我不想变成那种被仇恨推着走的人。”
他握住我的手，连同徽章一起包在掌心里。“我答应你。”
他把U盘拔下来收好，又检查了一遍是否清除操作记录。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关毅。之前说的那个事，现在可以开始了。”他顿了顿，“对，就是t.h.SEc-07，查归属人员背景，越快越好。嗯，三天内给反馈就行。”
挂了电话，他转头看我。“接下来等消息。这期间你别再去危险的地方，有任何动静先告诉我。”
“如果他们再联系我呢？”
“那就让我知道。”他说，“下次别再瞒着。”
我点点头。
他起身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我。“今晚别熬夜了。事情不会一夜解决。”
我捧着杯子，温度从指尖传上来。他坐回沙发上，打开另一台备用机继续整理资料。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雨完全停了。
他打完一段备注，抬头看我。“困了吗？”
我摇头。
他又看了眼时间。“再等两小时，如果没有其他线索浮出来，你就去休息。明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
“你想问的事。”他声音很轻，“有些答案，不一定非得从陌生人嘴里得到。”
我心里一紧。
“你养父母那里……”他说，“他们陪你二十年，比谁都清楚你是怎么来的。也许有些事，他们一直没说，是因为在等你准备好。”
我低头看着杯口升起的热气。
“去问吧。”他说，“不是为了指责谁，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我闭了下眼。
“等你问完，我们再继续往下走。”他站起身，把毯子往上拉了拉，“不管听到什么，我都陪着。”
我睁开眼，看见他正望着我。
“谢谢你。”我说。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
他坐回书桌前，重新打开邮件系统，设置了一条自动提醒。屏幕上跳出一行提示：待接收资料——t.h.SEc-07人员档案。
我靠在椅背上，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点。
他转过头。“睡一会儿吧，有情况我叫你。”
我刚要点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主卡。是藏在鞋垫下的那张备用SI卡。
新消息来了。
我拿出来看了一眼。
内容只有一行字：
【有人查你上周进出市档案馆的记录。】